有他出面,众人都很放心。
唐云风没走,就照应着长辈茶水,等着回信儿。
郭德刚和于慊现在也没演出。
除了开工第一场意义特殊,他俩上台露面攒了底,往后的园子里的场次,基本就不排他们了。
不是他们耍大牌,这里面是有讲究的。
以前没有名气的时候,甭管舞台大小,钱多钱少都得演,不然得饿死。
现在不一样了,两位的名气直线上升,那就得开始挑场子演出。
你想呀,园子里的票价就二十块钱一张。
倘若在这里都能天天看到郭德刚演出,那以后票价卖那么高的商演、专场,还有人愿意买吗?
同时,我花上百块钱看专场,你花二十块钱进园子,咱俩都能看到郭德刚演出,那我心里平衡么?
而且金主们都是看菜下碟的,你天天在二十块钱门票的场子里演出,那我又凭什么付那么高的出场费请你?
所以,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市场需要。
他们已经熬出了头,就得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园子里的机会留给小演员,他们全力去外面的商演市场上拼杀。
挣快钱,挣大钱,继续扩大德芸社的名声,不断吸引更多的观众走进小园子。
如此大小配合,良性循环,班子里的所有人才能越来越好。
两大一小,边喝茶边忙活开了。
郭德刚继续在纸上合计新剧场的家伙什儿,唐云风便忍不住又拿话勾搭于慊。
听大爷说话,比听师父说话,可有意思得多。
他笑问道:“大爷,您打小就爱玩儿?”
慊大爷果然经不住勾搭,一提话茬就来劲。
他喝了一口茶,笑道:“那可不,打小我爸妈忙得成天不着家,根本顾不上我,所以我一直是跟姥姥和五个姨长大的,你想想,她们六个宠我一个,这得纵容到什么分儿上。
人家小孩儿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搁我这压根就没有‘不行’这俩字儿。
什么兔子、乌龟、小鸟、蝈蝈,但凡能找到的,我都养过,写写画画,唱歌跳舞没有我不学的……”
唐云风耳朵里听着有趣,但他是无法体会到这种幸福的。
最后,于慊满脸感慨道:“……玩儿充实了我的生活,填补了我的空虚,使我不感孤独,远离寂寞,躲避了相声业界的消沉氛围,忘掉了事业的坎坷不顺,交到了朋友,学到了知识,认识了自然,体会了友情!
你瞧瞧,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此刻的慊大爷仿佛圣人上身,就差脑袋后面来点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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