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商暮秋的不幸跟江慎有什么关系呢?相反,得到江慎才是商暮秋人生的转机,要是没有江慎,或许他也早就抛掉了初心底线,烂在北滩了。
商暮秋很快笑了一下,说:“是告诉你,没关系。”
但江慎还是道歉:“对不起……”
这次是因为江翠兰,为自己一直的优柔寡断和到如今还借着这事跟商暮秋抱怨。
但是商暮秋依然说没关系。
“可能就是这样,才让我放不下你吧。”
商暮秋按着江慎后背,让他贴自己很近,然后颇为违心地说:“我也没让你一定要跟她一刀两断,江慎,善良是好事。”
善良是好事,他也确实希望江慎是个好人,但他不希望江慎的善良付出在江翠兰身上。
不过江慎放不下,他不会逼着江慎非要跟江翠兰怎么样。
江慎感觉心口发酸,记起刘质轻说他不会在一条河里淹死两次,于是觉出自己的不同。
商暮秋的意思是,因为这样的不同,这样优柔寡断,这样舍不下过去,他才会放不下自己。
“我会在一条河里淹死两次。”
江慎闷闷地说。
要是商暮秋现在又抛下他一次,再过几年出现,他可能还会淹死第三次。
这在刘质轻商暮秋等人的人生准则里大约是死罪,但他吃一堑恐怕也不能长一智。
江慎明白过来之后更加难受,酒精好像重新开始烧灼肠胃。
他有点不甘心,反复想起商暮秋那句“别恨我”
。
“我不喜欢刘质轻。”
得失心反复无常,只好把不快发泄在旁人身上,他真的想说的是“我真的有点恨你。”
不公平,他在亲情和以及跟商暮秋复杂的关系中从来没有站在跟对方对等的位置,江翠兰输了,商暮秋却就这么赢了。
江慎恨他就这么赢了,恨他轻而易举立在不败之地,可是又没办法不选他。
“还撒娇啊?”
商暮秋低沉地笑:“不会让你淹死。”
“没撒娇。”
江慎欲要解释他才不是那种人,商暮秋好歹出去打听打听,小江爷铁骨铮铮,怎么可能撒娇?
但是商暮秋明显不信,发出类似嘲笑的轻嗤,江慎于是沉默了。
他在黑暗中把玩商暮秋戴了戒指那只手。
商暮秋很早失去母亲,自己问起的时候他说母亲长什么样子他已经忘记了,但他一直戴着这个戒指,江慎觉得也许商暮秋心底偶尔也是会想的。
毫无知觉,江慎居然就问了,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说了句话,他有点茫然地抬头,听到商暮秋说:“我只是在往前走,不是没有过去。”
“我不喜欢提过去的事,因为能想起来的过去都很痛苦。”
支离破碎的家,病重的母亲,沉重的债务,要是回忆也能想起来一些,但是那些记忆里,好像天都是灰的。
确实,如他所言,江慎只是在一样烂糟糟的过去里挑出来一些稍微好的,然后把那些当成了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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