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对自己的取向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并不感兴趣,也不想跟簕不安这个大嘴巴多说。
江翠兰接二连三地催他回去,他索性把电话关机,然后回去打扫卫生。
屋子里的东西跟三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动过,外间一张之前给店里客人躺的已经掉漆的沙发床,挨着墙一排铁架子,另一边放着一台很老式的电视,后门出去有个小院子,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商暮秋要是进来看一圈,估计会觉得恍惚,觉得这几年过去的日子是假的,什么都没变过。
江慎把青砖的地板拖了一遍,沙发防尘布和床单被罩全换了,架子上的东西规整了一遍,然后开始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左边放工具那间房子里面都是别人的东西,他不怎么进去,也没动过里面的东西,打扫卫生路过的时候拉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很整齐,工作台上面码着图册,摆着工具包,落了一层灰。
环视一圈,还是决定不动这边了,江慎把门合上,躺到床上又翻身起来,拉平床单的褶皱之后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开始觉得焦虑:商暮秋会不会来?
他没说来还是不来。
来的话会是几点?怎么来?
他说北滩变化太大了,天黑的话,会不会在北滩走丢?
要是去接他的话,应该去哪条路上接呢?
白坐了一下午,忘了要他的号码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毛病?
会不会自己想错了,商暮秋其实就是随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喜欢女孩子?
商暮秋问自己有没想他,还在听见将江翠兰给他安排相亲的时候冷脸,问他钥匙,虽然没拿走,但是当时的意思应该是想来的。
商暮秋要是来了的话,会不会真的做那个?
还是只是找个地方落脚?
他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那如果要做那个的话,他是不是要做点准备?
江慎坐在沙发床上啃手指,站在外间擦得明光锃亮的镜子对面打量自己,图方便头发推得太短,绷着脸看上去不太讨人喜欢。
江慎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露出八颗牙,左边的虎牙格外显眼,咧着嘴,脸上却还是没什么笑意,反而因为牵动嘴角的淤青更加烦躁。
江慎把嘴合上了。
镜子里那张脸恢复面无表情,盯了半天,江慎把长袖下摆撩起来照,镜子里的人也撩起下摆,因为没有活动,只看起来有点不太夸张的轮廓。
刻意使了点力气,原本不太清楚的线条稍微明显了一些,腹沟有一道轻微凹陷,人鱼线利落地收进了裤腰里。
上手掐了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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