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荇清捏完时瑜脸蛋,听完眉头上挑,“他可是我亲哥,再怎么说我是他亲弟。”
余光瞟见缓缓走来的温驰川几人,肖应执歪头俏皮一笑,“你觉得在我们之间,他会听谁的?”
“怎么了?”
刚一走近,温驰川便见肖应执满脸受了委屈的模样,抬手直指向温荇清,“你不在,他欺负我。”
“好你个肖应执,宫斗剧那套用到老板身上了是吧?”
温荇清哪料到他会来这样一招,简直大跌眼镜,有句话确实说的没错,男人装起茶来,龙井都比不过。
“小心扣掉你年底红包,其他人我都给就是不给你。”
“看到没,他要扣我红包。”
肖应执来了劲,扯住温驰川衣角晃啊晃。
分明知道两人在胡闹玩笑,温驰川还是选择了配合,“好好说话。”
温荇清得意忘形,“听见没,我哥说让你好好说话。”
温驰川两眼微眯,再次纠正,“我说,让你好好说话。”
“哥,我冤枉。”
瞧见肖应执一副得志模样,温荇清试图扳回一局,“你可别重色轻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温焱看傻了眼,冯绮悦则默默掏出响铃的手机,觉得没眼看,接通时路过几人轻飘飘扔下句,“几个人加起来还没有十岁。”
玩闹一场,离开本家开车回玉林路平墅,家中久未居人没来及打扫,时瑜仅出来一天时间又得重新回去,在家不久留,温荇清便没再将阿姨从家中喊来打扫卫生,说好的假期没打算扰人清静。
离时瑜考试仅剩半年时间,温荇清打算路过家中取些书籍衣物类的必需品再回疗养院,回去之前顺便带着时瑜在红叶山开车兜风,时值冬季,红叶山旅游旺季已经过去,但放在京华仍算是值得一赏的美景。
时瑜同样答应得爽快,路过红叶山那片墓园,正好想去探望父母和妹妹,自己昏迷的那两个月里总能梦到与他们相关的种种,就像是醒来之前一直守护着自己灵魂不灭。
从地下车库到楼下不过数十步距离,担心时瑜体弱不能吹风,温荇清硬是将人裹成了粽子,全身上下只得见一双眼睛。
“温荇清?”
推着轮椅走到楼下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温荇清和粽子同时回头看去——是位和温世雄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看面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一时又回忆不起来。
老人蹒跚着脚步走过,见到温荇清像是有些犹豫,可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是陈延的母亲,还记得我吗?”
瞳孔小幅度扩张,温荇清实难想到陈延母亲会突然找上自己,不是不想见到,只是觉得两人没有什么理由见面,更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够相谈。
寒风猎猎,温荇清让人去家中坐会却被陈母拒绝,于是进去楼道,好过外面被风吹灌。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早几年我就想过要来,但总被事情牵绊住一拖再拖,送走陈延后,有几年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好,等鼓足勇气想来找你的时候,我老伴又中风瘫痪,过完年也跟着去了,直到前一阵传出有关温家的好多新闻,我便四处打听过来找你,你这些天不在家,我便天天过来等在小区,不过,还好能碰见。”
陈母平静述说着自己事情,低下头在腰间一番摸索,随后拿出张稍显陈旧的银行卡递到温荇清手上,“这十年来,我知道是你一直在匿名给我们夫妻俩打钱,可你又不亏欠我们什么,所以钱我一分没动,全都存在了这张卡里。”
“您不用这笔钱,那过去这么多年您二老是如何生活的?”
被猜出是迟早的事情,温荇清没有否认,一对老夫妻在京华无依无靠也无别人照顾,自己寄出的钱他们分毫未动,很难想象是怎样度过的日子。
“是你父亲。”
陈母并不知过去几年温荇清父子关系如何,诚恳说出原因,“陈延去世后,你父亲突然找上门来,不仅给我们夫妻俩安排了轻松的工作,还帮我们找到了临时住处,那些工资足够我们夫妻两人生活日常开销,所以你寄来的钱我一直没再动过,总不能一直靠着你们父子两人的帮助。”
“你是说……我爸他?”
温荇清面露惊愕,这些话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即便在气极的时候同样只字不提帮助过陈延父母的事,可自己若是早早知道真相,也不至于在过去恨他如此绝情。
陈母说,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了太多伤心事,自己丈夫和儿子都留在了这里,她决定过几天就离开京华去往别的城市,反正人生有限,不想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
没有太多寒暄,陈母说了会话就准备离开,临离别前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由时瑜慢慢转到温荇清脸上,“陈延去世我没有怨恨责怪过你,中学那件事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疾病,我作为母亲一直没能关注过这方面事情,又因为自己偏见给他再一次打击,他那时留下封书信,里面写到感谢你陪伴他走过一段时日,所以对你没有什么遗憾,更愿意你和喜欢的人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送人离开,温荇清推着轮椅缓缓走进电梯,按下家里楼层所在。
透过别人知道过去事情的真相,再生后悔惆怅又有什么意义,过去的十年仿佛如泡沫如虚影,能切实感受到触摸到的生活仅仅才刚开始。
现在能做到的只有安静地回头,然后继续朝前看去。
“要去吗?”
狭窄四方的电梯里,时瑜声音显得尤为清晰,将温荇清稍稍发散的思绪一下牵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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