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自己不明就里,以为提供一些什么就能换取这人的依赖。
隔着门板玻璃能瞧见里面状况,病房里似乎只有兄妹两人在,时瑜背对房门,床上女孩清瘦单薄,眉眼面貌和时瑜十分相似,但皮肤病态的白,人也是强打精神在和时瑜说笑。
不多时,时瑜忽然起身,温荇清收回视线匆匆避过,顺着墙壁路过病房继续朝前走,听到身后传出开门动静以及女孩声音,“哥,别忘记带两瓶果汁给我,要白桃味的。”
“知道了,你快回去。”
听到脚步声似往反方向走去,温荇清才大胆回过头,却见那姑娘同样站在病房门口望向时瑜背影,并没有回去病房。
灰色针织帽檐即便拉得很低,亦能看出少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命运有时实在不公,对人太苛刻。
偏生命运也会睁开眼,让人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可求,温荇清不觉自己可以变成时瑜的救世主,却做不到袖手旁观,任生活将他碾碎。
从医院出来后雨脚渐收,站在医院不起眼角落温荇清冒雨抽完一支烟,才想起直到现在自己一口饭都还没来及吃。
等风消散掉身上烟味,正准备回车里,手机适时响起震动,拿出手机看眼来电提醒,随后划开接听。
“喂清哥,你人在哪呢?”
阚家豪似有意压低声音同自己讲电话,“发给你的照片收到没?”
温荇清说没注意看消息。
刚才跟在时瑜身后,出于保险将手机调成震动,信息也改为静音模式。
边和阚家豪通话边打开他发来的微信,看到一张摄于本家的照片,二楼露台,不过站着个男人身影,身穿高奢,名牌配名表,原本小家子气长相因衣品衬托掩下不少糟点。
人摸狗样,温荇清心想,挺意料不到的来客。
“冯释。”
知道阚家豪今日正和温焱在本家,遂问,“他来做什么?”
“和冯老、悦姐一起来的,只是拜访。”
阚家豪撇嘴,鼻尖逸出一声轻哼,“毕竟我老丈人还是他干爹呢。”
早年温驰川和冯绮悦还存续姻关系期间,有次家宴温世雄喝高,一时兴起认下冯释做干儿子。
说是一时兴起,温荇清更愿认为商人牟利。
当时冯海民身居要职,担任京华市副市长兼市委常委,两家发展都需要对方相互支持,温世雄自然愿意使得关系更进一步。
哪怕到如今冯绮悦已经变作前儿媳,两家还是脱离不了关系往来。
本来是好事,只可惜冯家三代为官,并非代代根正苗红,冯释将要毕业那年,原本冯海民打算为儿子铺陈道路,引导冯释进入体制内任职,结果一场毕业同学聚会,冯释醉酒惹祸上身,伙同另外一人糟蹋了一个同班小姑娘并将人打伤。
姑娘家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无任何背景支撑和关系,对方要闹要上诉,冯海民气极却也心疼唯一儿子,找对方最终花重金私了,并托关系替那姑娘保研。
这种事情,冯家将冯释扔去国外待一辈子都不为过,一晃过去多年,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些往事亦如小打小闹烟消云散,冯释回国仍作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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