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醒来听到外面窗户半开半合灌进来的风声,像世界难得寂静的回音。
……难道真的年纪大了,熬不动夜倒是起得很早。
李信年摸过手机看了一眼。
以前还是个小小驻唱歌手的时候也经常在这边过夜,脱了衣服乱七八糟一躺。
闭上眼睛之后听得到舞台那边的声音,好像还是那种遥远的音浪,隔着一层板壁传递过来。
但是这个点走出去也是万年如一日的冷清。
李信年想了想,慢悠悠地起床。
路过桥边时弯腰扫了花店门外小推车的二维码,余光终于再次瞟过身边的这条长街。
两年过去,路口转角的垃圾桶都换成了分类的。
清晨的那种阳光薄薄地涂抹在古镇的墙砖上,只有一串风铃在头顶轻轻打了个旋。
——金色的日光从长街尽头铺照过来,好像一瞬间淹没地面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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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没想到这次遇到祝汐,距离在便利店那一瞥居然已经是两个月后。
李信年拎着装花的塑料袋往小区的方向走,一路上经过早餐店扎染坊旅行书屋的招牌。
双江不算那种会常年在媒体上被来回争论“年轻人要不要逃离”
的超级都市,然而这些年来人口也早就过了千万。
古街从头到尾的餐馆花店都换成了统一定价,城市发展日新月异。
哪怕仅仅是江北的旧城区,来来去去的人潮里也多得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在这样的背景下,眼下的情景就变成了一件很奇妙的事。
李信年看着站在街边的人。
江边风凉,视线里的人穿着一件薄薄的风衣,站立的姿态稍微侧身,就从衣领侧面露出一小段精致削薄的下颏线。
“李信年。”
祝汐回过头看他,很从容地开口:
“你东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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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不是说住在同学家吗。
只是在便利店偶遇了一次而已。
这段时间李信年该吃吃该玩玩,每天从酒吧街入口的方向路过一百次,以至于偶尔甚至都开始思考吸引力法则之类的问题:按说就双江大学对面这么一小片地方,怎么能一次都遇不到。
像羽毛蓬松的公鸡也会再而衰三而竭。
人性的弱点就是会对久别重逢格外在意。
“……”
李信年伸手掏了掏,从兜帽里摸出第二只海绵小球。
红色的,一个指节那么大。
昨晚像这样差不多的道具铺天盖地,这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浑水摸鱼掉进衣服里。
抓抓头发可能还有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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