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尾养在玻璃鱼缸里的鱼。
李信年写歌作词玩乐队,靠着自己走出今天的这条道路,站在台上看过那么多疯狂而迷乱的观众。
然而他自己终究也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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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发生在医院里的事他没有告诉祝汐。
好像舞台中间凭空出现的一个休止,一拍结束之后也就过去了。
在那之后日常的时间继续像水一样漫流过去——甚至还一起去看过几次电影,正经商业区里那种环绕声效的影厅,先是一起吃了晚饭,又漫无目的地拖着手散步。
步行街的夜市上已经开始出现兜售玫瑰花的摊位,李信年买了一支,放到祝汐的手上,那一刻抬起头看到春日的夜空暖融而明亮,也像所有寻常而闪光的恋爱日常。
甚至大概在四五月中的时候,也真的挑了一天去打耳洞。
起因是祝汐有一天招手让他去看手机。
什么东西,李信年凑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当“在一起”
之后反而凭空多出很多这样毫无意义的时间。
小朋友当时懒懒散散靠在客厅的那个旧沙发上,食指和中指抵着屏幕滑过来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异状。
李信年把手机接过去,翻了两页,直起身又划了一下。
“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大概艺术学院的气质,总会渗透一些无师自通的浪漫手段。
寄住在屋檐下的小猫咪眉睫寻常目光坦荡,然而等李信年最后慢慢翻完了整个相册的设计图,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不过最后选的一对耳钉倒是很低调。
李信年掀开帘子从巷底的那家纹身店走出来,被雪亮日光刺得闭了一下眼。
之后度过了互相涂抹红霉素和观察创口的三天,祝汐搬了一些东西过来和他一起住,于是每天都要拨一拨对方的鬓发——
这么一件事,写到纸上的时候居然有点暧昧!
李信年把记歌词的纸收起来揉了揉变成一团。
祝汐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很容易看出那一团头发黑而柔软。
后续往往不知道怎么变成两个人越来越近的姿势,然后就被细碎发尾密密地扫过某片肩颈肌肤。
所以春暖花开真的会让很多事情迎刃而解吗。
诸如此类的琐碎事迹还有不胜枚举的更多,李信年偶尔回忆起来自己也觉得惊奇:按理说酒吧里已经是各种狗血八卦的集大成之地,他长年混迹其中,也算见过大风大浪,没想到面对这样的纯爱剧情还是毫无抵抗力。
都说谈恋爱好,自己谈恋爱才知道真的是多好。
这段时间里李信年也慢慢地理清了之前的一些关系:追溯到过去的话,大概在他头几次留祝汐在家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出端倪。
小朋友好几次拒绝他挽留的时候都没有说过原因,应该其实就是对应宁芸做检查和治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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