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势力和老古董们之间虽然矛盾重重,但是有一点还是一致:就是张长明的风光大葬那是定局,任是谁都不会对此怀有异议。
大凡上了年岁的人就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张长明的灵柩也被私人飞机运送到了他的家乡江苏的金坛市。
这个人生前的功过不需评价太多,总之他的葬礼很是奢华,定做的顶级的水晶棺材,所有的取材都是东海的天然黑水晶,那一路上抬棺材的黑衣汉子都是整齐的阿米尼西服,手上还戴着白色的手套,到达殡仪馆的时候,早有两排彪型大汉约有四五十人黑衣墨镜垂肃立成一字形排开,整个气氛热烈而隆重。
外面值勤的警察数量过了当年希拉克造访扬州的时候,张小斐故意做出一副沉痛的模样站在家属位接受观礼,明眼人都知道这小子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老吴这老混账说的没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现在的双燕是老子的双燕,我一定要让它旧貌换新颜。”
张小斐的眼神闪过一丝阴冷,你说他是踌躇满志也并无不可。
牧师帮张长明做完祈祷之后,所有熟悉不熟悉张长明的人都绕着他的棺材献上了洁白的素花,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天空此刻也很配合地下起了小雨,让整个场面充满了悲情的气氛。
最后一项遗失是律师宣读张长明的遗嘱,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堂,让张小斐在所有叔伯的面前接过张长明手中的指挥棒。
就在张小斐心花怒放的那一刹那,一声尖锐的“慢”
字叫声让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
一个素衣飘飘,丝带薄如蝉翼的戴孝女人款款而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眼神里充满敌视的蒙面男子。
“翟文郁,你他么的来做什么?”
张小斐心中郁闷地一声怒吼,这由远及近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消逝多日的翟文郁,那清俊冷艳的面庞始终没有半丝血色,一对水灵的眼睛也丧失了神采。
这是一个憔悴的女人,至少看上去的确是如此。
当然了,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戏子,他们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未必可信。
“小张总,我来自然有我来的道理。”
她的手里有一个厚厚的牛皮纸的信封,不卑不亢地说道:“各位集团的长辈都在,我就直言不讳了。
张小斐手中长明的遗嘱是假的,我这个才是真的。”
她朝张小斐轻蔑地一笑,然后拖长了声音道:“好在各位叔叔伯伯都在场,不需要我一个个请了,这亲手杀害长明亲身骨肉的畜生根本就不配做双燕集团的接班人。”
“人群中一阵鼓噪,对翟文郁的话也是多有议论,当然不利张小斐的居多,毕竟在张长明的家乡,知道张小斐是张长明过继之子事实的人不在少数,这个硬伤让张小斐在张长明的嫡系家族里并不拥有太多的话语权。
“为了表达对故人的尊重,他的遗嘱我一直没有打开。”
她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示意上面的封戳并没有被动过手脚。
吴叔是张长明家乡的管家,是他留守在常州大本营的亲信之人。
他暗暗窃喜,连忙从翟文郁的手中接过牛皮信封,朝大家点头示意表示翟文郁所言不假。
翟文郁是个有心机的女子,她觉得自己为张长明怀孕,老头子肯定在遗嘱里对自己做了安排,当李时远将抢过来的牛皮信封给她之时,她并没有急于知晓其间的内容,腹中的胎儿被张小斐派人残忍地杀害,她对他自然是充满了仇恨,选择了这样的时机出现,她也心存鱼死网破的想法,当然更大的目的是为了从中渔利。
“张小斐,当众打开长明的遗嘱你没有异议吧?”
翟文郁的声音渐高,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在吴叔等人的逼视之下,张小斐龇牙咧嘴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有气无力地道:“我无所谓啊,打开吧!”
吴叔打开了遗嘱,刚要宣读。
张小斐连忙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慢着。
“怎么了,少爷,你想反悔不成?”
吴叔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遗嘱攥得紧紧的,生怕被张小斐抢走了一般。
他的夸张的动作加深了张氏叔伯们对张小斐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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