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葬礼,其实从火化到下葬都只有陆应淮几个相熟的朋友参加,江家人连个鬼影都没出现。
所有人离开之后,陆应淮在墓碑前神情恍惚地淋了一整夜的雨,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回到囚禁自己一年多的地下室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昏沉的印象里他回过一次家,急切地推开主卧的门,却一点江棠的信息素都感觉不到。
他只能来到这里。
黯淡的光线下,他一眼就看见被瞥在地上的旧针管。
陆应淮踉跄地扑过去,像个瘾君子似的捡起来放到鼻边。
干涸的血液里面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江棠的信息素。
江棠的信息素是冰凌花。
而冰凌花的花语是,无私、勇敢的爱。
清甜的花香惹得陆应淮心颤,让他无比沉迷留恋的同时却根本无法填补他心里缺失的那一块。
陆应淮扭头看着发霉的墙角,草垫还在那里,又脏又乱还沾着血,原本困住他的铁铐被撇在一边。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坐下。
只要坐在这里就好了,江棠每天都会过来一趟的。
在他把自己的脚铐住后,想要把手也按原样铐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江棠好像喜欢被他抱着。
手不能铐起来,等江棠来了要抱抱他的。
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陆应淮坐在黑暗里死死盯着门的方向,他几次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心里涌上欣喜,在屏息等待中发现那声音又没了。
就这么不吃不喝地呆了四五天,江棠一次都没来过。
那个针管里已经没有江棠的味道了,陆应淮又想起他身体里面有的。
江棠不是把信息素给他了吗?
他从口袋里摸出江棠用过的刀片,狠狠扎向后颈。
剧痛伴随着信息素流失带来的眩晕和呼吸困难将他席卷,陆应淮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浸透。
……原来有这么痛苦,s级alpha都难以忍受的痛苦,他的oga却一个字都不曾提过。
……
刀尖陷入皮肤,猩红刺眼的鲜血从苍白纤细的后颈飞飙出来。
“江棠!
!
!”
陆应淮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如擂鼓般剧烈,让他心悸得想吐。
耳边拉出悠长的轰鸣声,冷杉的气味瞬间在昏暗的房间内弥漫开。
“阿淮,怎么了?”
时非承靠了过来,他的左耳里塞着无线通讯器,手里握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陆应淮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战术服,上衣敞开,腹部潦草地缠了几圈绷带,血迹从右侧渗出来。
“什么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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