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他给老实的同母哥哥出了一个这样的损招,五爷是真正的心宽敦厚,断做不出这样刻意叫兄弟们难堪的事来。
宝月避开他的视线,微微偏头在他掌心轻蹭两下,他手上的玉扳指在她颊侧润出一点凉意,她缓缓开口,“这样的事不该问我。”
“没有什么该不该,我若只做我该做的,就不会有今日了。
你只说,你要不要。”
他一只手臂紧紧圈在宝月腰间,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又掰过她的下巴,湛湛双目在她眼中巡睃,不许她再游移。
她眼中的逃避、犹豫在他的目光中一览无余,在他坚定地目光中,她数度张口后终究倾吐出心声。
“若只是世子,非嫡非长,法理不容,若是”
她将那两个字轻轻吞回去,眉宇间划过一丝忧虑,“明不逮远,爱溺私情,你忘了吗。”
她当然不是不想,可一想到会随之而来带给四爷的麻烦,乃至于带给天下人的麻烦,便觉得并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可以为了自己索取,因为只会惊动王府和圆明园里的小小一方世界,却不愿因为自己叫四爷一边束手束脚地夺嫡,一边在外人面前难堪。
“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多费心思,阿午若是想要,就要他将来自己对你说。”
“好吧、好吧。”
四爷注视着她如同琉璃一般内外明澈的双眸,也只能轻轻叹一口气,语气也不若方才强势。
他揽宝月入怀,在她的发丝间来回抚摸着,“如今怎么做也不对,急迫地跟着上书是心虚,不动便是别有所图,我原本也不打算跟着立世子,不过是想问问你的心罢了。”
四爷的胸膛随着他的笑声发出阵阵嗡鸣,他压根就不是真的打算立,宝月又用脑袋狠狠撞了他两下,才算是消了白被捉弄一通的气。
四爷也不办宴了,索性便将门一关,趁着正是农时,煞有其事地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园子里开垦荒地,时不时还进一些拽耙扶犁的诗画到康熙面前去。
农者,兴德之本也,民所恃以生也。
康熙历来重视农事,也曾亲自选种育种,参与培育出一年两熟的御稻米,仁德之名誉满天下。
四爷如今也效仿君父,带着孩子们务农,既能表表自己的与世无争,又不着痕迹地拍拍康熙的马屁,顺便还能体现一下自己的敦本务实,踏实肯干。
“儿子原本打算带一株出苗的稻芽来请汗阿玛御览指教,可我家几个孩子却不忍伤却他们辛苦一株株种下的秧苗。
儿子便画了行乐图来,只是画工不好,不达其貌。”
待稻谷甫一出芽,四爷便迫不及待地送上行乐图来,康熙疲于万机之要,果然被图上和乐融融的父子天伦和生机勃勃的一片嫩绿吸引住了,饶有兴致地表示要亲自去圆明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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