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一入口,便发现与寻常白水无异,便知田氏是不敢给她喝茶,只让她喝无味的白水,这未免也太小心细致了。
宝月领受了她的好意,这时前面的戏台子上,田氏口中的戏班子恰好也准备好陆续粉墨登场了。
“这班子人是从苏州请来的,最擅昆曲,听说妹妹家在杭州,想必应当和妹妹的喜好。”
宝月很是惊讶,古代车马难通,关山路远,南北风俗差异大的简直像两个国家,京中是从来不流行江南一带咿咿呀呀的昆曲的,三爷怎么会想到从江南请人来。
也许是三爷个人的喜好与京中人不同罢,宝月也没多想。
她们听过一曲后,宝月赞不绝口道,“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思凡一折唱的有如林籁泉韵,荡气回肠,这等技艺,非大家名师不能学。”
三爷在文墨上讲究便罢了,在戏曲这样多为女眷闺闱,寻常百姓之中流行的休闲爱好也这样精细?
宝月心下狐疑,朝田氏看去,却见她笑盈盈地意有所指道,“正是呢,八爷过寿也请她们去,还来我这儿来要人呢。”
宝月这下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三爷在借她们的口给四爷和太子传话呢。
田氏赏了角儿们银子,一面又笑着和宝月道,“听戏也原非今日最紧要的,我对妹妹一见如故,我们又这样有缘分。
不论别的,还望以后妹妹多来和我玩。”
“这是自然。”
宝月也难得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三爷和四爷并没有什么冲突,即便是有,也不应该涉及到她们的交际。
宝月回到圆明园后,待四爷晚上回来,便同他转告此事,四爷也并不意外。
他拿来了一些戴铎的信,中间甚至还夹杂两封她阿玛的,“老八在江南的手伸得很长,曹寅并一帮江南文人不停地为他造势,他在那边也算是颇有名望。
三哥在修书,手下也有一帮文人,大约是有所耳闻。”
“三爷大约是想让你为太子传话,你要去转告太子么?”
“太子自然知道此事,从内务府到江南,老八给太子的威胁如今渐渐比大哥还大了。”
四爷皱眉,如今的局势越发混乱,只是人心向背的事,太子即便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况太子日日在万岁的眼皮子下,也做不得出格的事,只能眼睁睁老八势大。
“三哥不过是要表表自己依旧顺从太子的心罢了,虽是闭门修书,心倒是一点不静,还在宦海沉浮。”
“不说这个了,”
他又笑着从中间挑出祜满的另一封信来表功,“我前几日正要给你,只是恰好碰上你有孕的事,现在拿出来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宝月翻开一看,正是祜满往上调了一级,如今已是从二品的副都统了,里头多少有四爷活动的干系,便特意来信感谢四爷。
她也不能说不高兴,但也算不得很高兴,到不了他想象里喜出望外的程度,平平地看过,谢了四爷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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