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将四爷宣到宫里,说要赏他一个郡王封号。
四爷自然是固辞不受,在下首恭谨回道,“儿子不过是一时新奇,贪图玩乐,汗阿玛不怪罪儿子轻率已是大幸,岂敢再受恩典?”
“何况此事都是因为汗阿玛重视痘症,表率天下臣民,牛痘又是汗阿玛一力主持推行,儿子实不知有何功。”
他万分敬仰地看着上座的君父,恳切地说道。
饶是康熙这样老辣的政客也被他说的一愣,这些话要是他那些幼子说出来,他自然十分受用。
但四爷都要三十岁了,在朝堂打了十多年滚了,要他相信他真是赤子之心,那也太荒谬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可不跟他玩什么三辞三受的把戏,“你果真别无所求吗?”
康熙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寒意。
四爷不慌不忙,他早有准备,康熙的怀疑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盯着康熙充满压力的视线垂头拱手,羞愧道,“汗阿玛曾说儿子喜怒不定,儿子羞惭不已,如今儿子年近三十,窃以为性情已定,恳切汗阿玛将此语免予记载。”
房内凝滞的气氛瞬间一松。
“朕当年不过勉励之语而已。”
康熙看到四爷满脸通红,朗笑不已,当即就把起居注官张廷玉喊来,当着四爷的面,命他删去当年的这条记载。
四爷自然是红着脸谢过君父圣恩。
“好了,你跪安罢。”
康熙带上玳瑁眼镜,显然是准备开始批奏折,他朝四爷点了点头,满意地让四爷走了。
四爷从畅春园里出来,到了马车中才长舒一口气,看万岁最后的反应,这一步他应当是走对了。
若是一个臣子也就罢了,作为一个成年的皇子有这样大的功绩,实在很难不令君父忌惮。
何况如今老八在外头贤名遐迩,他何必跳出去和他相争,做第二个太子和直王。
不过是一个郡王的爵位罢了,难道以他自己的本事,还当不得么。
“你先使人去传话,叫侧福晋到门口等我,”
他掀起帘子对苏培盛吩咐道,“就说我带她去街上逛逛。”
原先他问宝月怎么不爱出去,福晋尚且还会出去和妯娌们交际,每个月也要回几次娘家。
宝月却说她家人也不在京城,出去还要去正院和孙嬷嬷那儿拿拆开的对牌,实在懒得麻烦。
现下到了园子里就她最大,不必她再去拿什么对牌了,天天闷在家里可不行,之前那段时间他忙也就算了,现下既然有时间陪她,还是带她多出去走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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