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游学之风甚矣,康熙也历来爱同学子们交流,一是让学子们仰慕圣化,将来入朝为官自然就是天子门生,二则是他每每出巡,都极爱从百姓口中了解当地官员的作为。
譬如这次在学生们口中,浙江巡抚赵申乔虽然是个分文不取的清官,但他颇好收词讼。
康熙听了果然下旨审饬,他认为官员一旦爱受词讼,必然会有刁民兴讼成风。
即使立刻审理,被讼之人的名声家产也在一夕之间荡尽了,为官之人,应当以安静不生事为贵。
在四爷看来却并非如此,帝王垂拱而治的不过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
为官者若都只想着在任上善始善终,和和稀泥。
那必定是无视百姓民生,不能以天下之忧而忧的庸人,这样的人怎堪为一地方父母官?
四爷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他以为朝中正缺赵申乔这样法度严明,秉公办案的官员。
到了杭州城中,宝月和四爷果然被安排在她家中下榻,虽过不了两日又要启程去苏州,但宝月分外珍惜与父母相见的机会。
刚穿过那条熟悉的小巷,宝月便激动不已,便是看门口两个石狮子也亲切。
阿玛和额娘早已候在那里,四爷陪她回门那日见的最后一面如今想来仿若隔日一般。
阿玛瘦了,额娘热泪盈眶,宝月连忙将他们扶起,扑到额娘怀中好好哭了一通。
两人抱作一团,啜泣不已,“我若是个汉家女儿”
便不必选秀,可以一辈子留在父母身边。
祜满还尚有理智,偷偷觑着四爷脸色。
这话颇有些怨气,四爷可不要以为他们家姑娘对他不满啊。
四爷倒是并没有生气,他早知她在家中从小受宠,很理解她对父母的依恋。
四爷见祜满看来,轻咳两声示意宝月,在门口到底不像样子,好歹进去再说。
他见宝月仍无反应,在她额娘怀中哭个不歇气,便索性伸手把她扒下来揽在怀里,示意祜满和王氏带路进门。
宝月实在能哭,换了个怀抱也停不下来,倒是四爷还很流畅地吩咐玛瑙拿湿帕子来,一边拍哄着一边给她拭泪。
——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谈心
祜满将四爷和宝月引入正厅,请四爷和宝月上座。
为示尊敬,他们夫妇二人要在这两日里将他们住的院子让给宝月和四爷居住。
因着方才的插曲,祜满多少还有些尴尬。
虽然女儿在贝勒府里受宠是好事,但他也不好理所当然地拿起乔来,多少得往回圆一圆。
“奴才在家中不曾好好教导,侧福晋一时失态,还请四爷恕罪。”
他又起身作势要跪下。
宝月一下慌了,也不再哭泣,“阿玛你这是做什么!”
还不等四爷回话,她便着急忙慌地要她阿玛起来,四爷安抚似的拍拍她,也连忙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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