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本正经地逗她。
“妾养在深闺,不曾学过如何对答。”
她偏偏听不出来,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从小便不爱出门和旁人打交道,尤其一紧张起来,更说不出叫人满意的奉承话来。
“那你在宫里如何在娘娘们殿前对答?”
他可是知道德妃娘娘见了她,还颇为满意的。
“只需谦虚些,说奴才不敢当便好了……”
她也不瞒他,往后还有几十年相处呢,自己这性子是改不了了,若是不得喜欢,也早些打好预防针罢,以免以后反而不知何时祸从口出,得罪了这位主子。
他又是一笑,把宝月看呆了去,这不是传说中的冷面四爷吧。
“原来是娘娘不曾仔细瞧瞧,给我选了这么一个徒有其表的。”
……甚至还会说俏皮话,其实你是这样的四爷吗
“好姑娘,你在闺中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她不知所措又惹人怜爱的模样,突然手痒,想把她抱在怀中,摸摸她顺滑的头发,叫她像昨夜入睡时一样懒洋洋的眯起双眼。
“我出生在中秋,阿玛给我取名叫宝月。”
她见四爷听了她的自称无甚反应,也大胆起来,“出自南朝的碎珠赋。”
“宝月生焉,越浦隋川。
标魏之美,擅楚之贤。”
他略一思索,“通篇意头虽不大好,单论这一句,与你堪配。”
宝月好似羞涩地低下头,谁懂啊,解释名字真的好尴尬。
“可有小字?”
他将她揽到怀中坐着,到底忍不住是下手了。
“家中只叫我月娘。”
她坐在四爷怀中,偷偷拨弄他腕间佛珠垂下的流苏。
……更像猫儿了,可爱。
“我为你起一字可好?”
他只觉得怀中的小东西乖巧非常,一时来了兴致,兴冲冲道“金埒晓羁千里骏,玉轮寒养一枝高,便叫玉轮如何?也是明月的意思,正合你名。”
她佯装羞涩点了点头,不敢置喙,将脑袋埋入他怀中。
她不喜欢这样,好像一个物件,换了主人,便改个名字。
“玉娘”
,他抱着她轻声唤着,摸摸她的脑袋,“碎珠赋到底太悲了,我若常常用这个名字叫你,只怕成了一句谶语。”
宝月心中涌起一阵羞愧,她最怕拒绝别人的好。
是了,雍和宫么,雍正是信佛的,四爷许是一腔善意罢了。
二人静静温存片刻,一同看起宝月带来的游记来,四爷看她对广袤无垠的锦绣河山这样感兴趣,双眼闪闪发亮,脱口承诺道,“下次若去木兰围场,我带你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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