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瑾玲若是仅仅具备以上?特征,根本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王瑾玲最?与众不?同的一点,是能准确地踩中她心软的点。
由于睡得太久,上?官藜从梦中醒来后,再无困意,因而愤然起身,飘到庭院内,直到此时才恍然惊觉,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平坦地铺洒在地面上?,给?地面镀上?一层柔软的白光。
上?官藜拎着?酒壶唉声叹气,曾几何时,她也曾与王瑾玲一同站在院中的大树下沐浴过?月光,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加厚的结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此时庭院空寂,上?官藜孤身独坐,面前的石桌上?只有一壶酒,一杯茶,一支发簪,一块碎泥巴。
这杯茶是王瑾玲临走前放在厨房桌上?的,里面却没放安魂草,上?官藜觉得很惋惜。
这支发簪是上?官藜翻遍所有屋子,耗费全部精力,才找到的唯一一件被王瑾玲遗落下来的东西,上?官藜觉得很伤感?。
这块碎泥巴是刚才从地上?随意捡起来的,很像是被丢弃的她自己?,上?官藜觉得很颓然。
在如此惋惜伤感?颓然之际,上?官藜抬起头,对月伤怀,鼻子酸酸的,心里的痛倒是不?那么强烈了,但是又泛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苦意。
一滴泪水从眼眶中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食髓知味,不?过?如此。
在王瑾玲出现之前,或许连上?官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软的点在哪里,可是自从遇见了王瑾玲,上?官藜几乎每一次都控制不?住地对她心软,一次又一次,逐渐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从此永坠地狱,不?得翻身。
深夜,冷月,孤灯。
清冽的?酒入喉冰凉,如钝刀子一般,一遍又一遍割过上官藜的咽喉。
上官藜身子霍然向后仰倒,她仰卧于坑坑洼洼的?土地,任由?地上的石子重重硌在后背的肌肤之上。
或许情爱就是这?样?,一层层割开血肉,伤及筋骨,再将心脏磨砺地鲜血淋漓。
对于迟钝者来说,直到心被?对方偷走,那些筋骨和血肉,那些之前?受过的?伤,才?开始感到痛。
放不下的?究竟是什?么呢?
或许是初见时?似是而非的?惊鸿一吻,危难时?仓促之下的?紧紧相拥,抑或是黑夜里?一趟趟来回搬运的?树苗,日光下一次次专心攻克的?剑法,一点一滴汇聚成江河湖海,日积月累地浇灌着她的?心田,直到她的?心彻底臣服于她。
这?些永世不能忘的?回忆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她的?她。
上官藜想,不能怪她的?小王,从头至尾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她虽然恨着王瑾玲将她骗得好苦,却又狠不下心来彻底将王瑾玲忘掉。
雷霆震怒是她,长吁短叹也是她;咬牙切齿是她,肝肠寸断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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