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作尘却在这时抬起头,看向了澹无为,开口道:“你也做得不错。”
澹无为一愣,感到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江作尘还能想到自己,连忙俯首应道:“多谢师尊。”
“嗯,你先回去吧。”
“……是。”
合着话里话外是在赶人呢。
澹无为不敢多留,脚底抹油,御气跑路了。
江作尘这才伸出手去,揽住牧雪肩头,略显亲昵,却又并没有靠得太近。
牧雪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便随着江作尘向着凌寒峰的方向慢慢走去。
不少弟子望着两人的背影,他们今天一天都没能跟牧雪搭上话,略觉可惜,恨不得多看几眼那张昳丽的面容弥补遗憾。
可江作尘好似感受到了那些视线一般,用身体挡住了牧雪,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怀中。
宽大的衣袍宛如鸟笼上的笼布,将内里的风光遮掩得严严实实。
“与人比试,感觉如何?”
江作尘出声问道。
“符修的功法果真奇特,我学到了不少。
师尊教我的一身技艺能施展出来,亦是让人欣喜。”
牧雪说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欢愉,甚至语速加快,忍不住向江作尘分享更多,“而且,我还结识了朋友。
松月峰的楚芳菲,真是个十分独特的姑娘。”
牧雪说罢,抬头看向江作尘,似乎期待着他的反应。
江作尘低头与他相视,仿佛看到了小家雀站在鸟笼晒杠上,正叽叽喳喳朝他撒娇,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嗯,亦是件喜事。”
江作尘认真倾听着牧雪的诉说,适时地回答着。
牧雪因着江作尘的反应更加喜悦,笑容洋溢在脸上。
两个人走在山路上,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孩子自学堂归来,向父亲或母亲讲述着一天的趣事。
若不是江作尘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倒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人们看向牧雪目光从未停止过,江作尘虽然已有防范,却不能将牧雪完全掌控在手中。
没有被锁在笼子里的鸟儿早晚会飞出去,而他,也不敢把笼子锁死,那会让鸟儿心生恐惧与厌恶。
好在,松月峰弟子的情况,江作尘心中还算有数。
那楚芳菲是个单纯开朗的孩子,若只是与牧雪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但江作尘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天看到牧雪与楚芳菲接触时,眼中的妒意与敌意几乎能化作实质,比冰棱更尖锐刺骨。
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远比师尊与徒弟,更加亲密。
“师尊?”
少年清脆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一瞬之间,击碎了江作尘臆想中的尖锐寒冰。
“嗯?”
江作尘收回思绪,尽力放缓了语气,袖中的拳头也悄然松开。
牧雪轻轻扯了扯江作尘的衣袖,将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等江作尘低下头看过来,才轻声说道:“师尊是不是也想与人比试剑法了?我可以陪师尊练剑的,虽然我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
即使江作尘隐藏得再好,如同小动物般的牧雪还是发觉了江作尘的情绪不对。
但他却单纯地以为江作尘只是手痒了,想练剑了。
毕竟他们剑修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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