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司大人此刻无暇细想是不是被人下了蒙汗药,只求天牢不要出太大的祸事。
他一张油光水滑的脸冒着冷汗,甩着两条娇嫩的胖腿,努力朝天牢奔去。
怕什么来什么,待他带着人匆匆到天牢门口,推开门,里面的情形吓得他直挺挺倒下去。
“大人!”
后面的守卫连忙接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
“狱司大人,先收拾残局。”
天牢深处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人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子冷傲,正是薛湘楠,“回头有的是时间给你晕。”
守卫们胆战心惊往里一看,只见门口地上躺着两个值班狱卒的尸身。
借着壁上昏暗的灯火,勉强看到狭长的走道里躺满黑衣人尸身,当真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血腥味冲得人几欲呕吐。
牢中羁押的犯人个个惊恐不已瑟缩在角落。
一个胆大些的守卫手持火把,壮着胆捡着没尸体的地方落脚,踏着满地粘稠的血液往里挪。
忍着直冲天灵盖的血腥气走到最后。
昏暗的灯火中,只见薛湘楠坐在牢门口支起一足。
她火红的铠甲上糊了一层血浆,手执一把战刀,刀尖柱地,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正盯着那守卫,在黑暗中好似一头嗜血的狼。
“啊……”
那守卫没被满地尸体吓到,反被浑身浴血的薛湘楠吓一跳,手中火把“当啷”
坠地,旋即被满地鲜血浇灭。
天牢里,薛凌云一身衣衫被血浸透,受伤无数,艰难地坐起来,抬手揭开掩盖他“鼠兄”
的稻草,发现他的“鼠兄”
早已在打斗中被人踏成肉泥了,魂归天外,惨不忍睹。
他难受地闭了眼,用干草将他“鼠兄”
尸体盖上,遗憾地道:“鼠兄啊,是我薛凌云连累你了,你原本可以做只快乐的硕鼠……唉……安息吧……”
薛湘楠俊美白皙的脸颊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转头看着同样一身狼狈的幼弟,不羁一笑:“你还有心情同情你的鼠兄,若我再晚来半步,你就下去陪它了。”
薛凌云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扯到伤处,疼得“嘶”
一声,皱眉道:“长姐,还好你回来了。
否则你弟弟我真的下去陪我的鼠兄了。”
一整夜,薛凌云姐弟俩杀死无数刺客,血几乎将二人染透。
二人虽负伤,但毕竟是死人堆里蹚过来的战争机器,只要一息尚存,人就能活下去。
薛湘楠拍了拍薛凌云肩膀,笑道:“怎样,许久没提刀上战场了,这次松快了吧?”
薛凌云疼得龇牙咧嘴,偏装潇洒,嘴硬道:“这算什么。
还不如我们姐弟当年追杀方氏那一战来得痛快。”
当年叶政廷用正妻袁氏和长子作为人质迷惑了方氏,后趁其骄傲自大,派薛其钢一举灭之。
薛其钢那时不到三万人,要绞杀五十万方氏人马,简直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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