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苍白,不想赵婆婆担心,勉强冲她一笑:“婆婆,夜深了,你去歇着吧,不用担心我。”
赵婆婆知这种事多说无益,叹息一声,颤颤巍巍起身冲他一礼,慢慢出去了。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好看却转瞬即逝。
叶长洲独自坐在暖炉边,丝毫没有新年的喜悦。
往日此时,他早就困顿了,今夜却毫无睡意。
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之下干脆坐起来烤火。
没想到一动,膝盖倒霉地撞到暖炉角,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好疼。
他捂着膝盖大喘气一下,想将这疼痛甩掉,却生生呛进一口冷空气,激得捂嘴大声咳嗽起来。
嗓子干痒疼痛,咳嗽牵扯着肺部,膝盖的疼痛倒是不明显了。
叶长洲咳得脸通红,脖子青筋暴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夜里听来万般揪心。
他弓了腰,逼得眼泪不自觉流下来,似肺管子都要咳出来。
手哆嗦着想去够小案上的锦帕,摸索片刻却没有摸到。
他咳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浑浑噩噩间,一只温暖的大手贴在他背部轻轻拍着,手里被塞了一张锦帕,薛凌云疼惜的声音就在耳边:“怎么咳成这样?回来路上受凉了么?”
听到他的声音,叶长洲一个激灵,尽管还在咳嗽,却挣着颤颤巍巍试图推开他:“咳咳……你走开,不要碰我……咳咳……”
眼见他虚弱成这样还要推开自己,薛凌云心头一阵难过,不顾他推拦连忙扶着他,手贴在他背部替他顺气:“是太子和皇后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吗?”
叶长洲拼命忍住咳嗽,挣得双眼通红。
泪眼朦胧中,他弓着身子瞥了薛凌云一眼。
那一眼里的伤心和恨意,看得薛凌云心头一凛,愕然道:“你这样子,当真比拿刀剜我心肝还疼……”
“咳咳……”
叶长洲不看他,继续捂嘴咳嗽,稍缓过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无力地靠着小案闭眼喘息。
赵婆婆教过,为君为上者喜怒不形于色,但叶长洲今天却怎么也不做不到。
他恼恨自己无法自控,对薛凌云更加没有好脸色。
睁眼冷看薛凌云:“呵……薛凌云,别自作多情,我这样不是因为你。
你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不舍?是你这张小白脸,还是那一身腱子肉?”
虽不情愿被安排婚事,但不知为何,薛凌云在他面前就是气短。
他知叶长洲今日恼怒是为何,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默默替他顺气:“你就损我吧,我什么都不行,就光给你添堵了,好吧?”
“你知道就好。”
叶长洲气若游丝,径直躺下转过身去不看他。
薛凌云坐下来一手扳着他胳膊,凑过去讨好一笑:“在下身无长物,这张小白脸和一身腱子肉能入殿下的眼,真乃三生有幸。”
他不要脸地用下巴蹭着叶长洲脸颊,“我都洗干净送到床上了,殿下就赏脸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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