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叶长洲抱着一本书从国子监慢悠悠回西三阁。
残阳如血,照在长长的大道上,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一路上宫人们冲他行礼,他也点头微笑回应,似乎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休息了三天,今日课上太傅抽问,叶长洲对答如流,再无往日的迷糊和蠢笨,太傅以为这顽石终于开窍了,十分欢喜,又说叶长洲二十岁,早该行加冠礼、单独立王府了,说明日会提醒皇上。
太傅教了叶长洲十一年,感慨之下又当场给他取了小字:图南。
取自庄子笔下: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意为今后将展翅高飞。
叶长洲十分喜欢这个小字,当场拜谢师恩。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子们~
遇刺西三阁
明日,再也无需去国子监混日子了。
叶长洲心里轻快,步履也轻盈了许多。
回到西三阁用了晚膳,便掌了灯在书房念书。
此刻他的兄长们都有家人儿女相伴,幼弟们也有母妃陪伴,唯独叶长洲始终只有一个人。
子时,宫中各处都静了下来,赵婆婆已经睡下,唯有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
叶长洲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准备收了书就寝。
“啪嗒”
一声极微弱的声音,叶长洲顿时竖起了耳朵:似有人将门栓弄开了。
瞌睡顿时没了,叶长洲警觉地从桌上抓起砚台,闪身躲至门后。
“沙沙沙”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长洲胸腔内咚咚直跳。
只要那不速之客敢悄悄推开房门,叶长洲就不吝赏他一砚台,保准他脑袋开花。
那人轻手蹑脚走到房门口,伸手轻推门。
“吱呀~”
木门发出摩擦声,那人见书房里亮着灯,却没见叶长洲身处何处,十分谨慎地缓慢伸进一脚。
叶长洲心脏剧烈跳动,握着砚台的手不自觉出了汗,紧盯着那只踏入门里的黑靴,算计等他半边身子探进来就砸得他头破血流。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那人谨慎地刚探进半边肩膀,叶长洲手里的砚台便狠狠砸向他头部位置。
但砚台还没砸到那人,叶长洲的手腕一下就被那人捏住了,砚台停在半空中。
那人这才完全进了门,捏着他手腕一下将他抵在墙上,竟是薛凌云。
灯火下,薛凌云一身夜行服,面庞白皙锋利,强壮的身躯以碾压式的绝对压倒力将叶长洲按在墙上,嘴角扯起一抹笑,俯瞰着怀中惊恐不已的人,压低声音:“好狠毒,想杀人么?”
说着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砚台轻放桌上。
叶长洲没想到薛凌云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追到宫里皇子居所来。
他手腕剧痛,一把推开薛凌云,握着手腕坐回案前,低声骂道:“混蛋!
捏死我了!”
薛凌云见他揉着手腕,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道:“你太弱了,细胳膊细腿儿,”
眼睛不干净地往他腰间瞟去,“腰也细,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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