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分钟后,雌虫察觉到灼虫的视线,这才后知后觉地也放下手中的重物,抬首对着审视的黑眸慌忙无措地解释道:“……碰巧经过。”
路卿挑着眉稍,也不戳穿他,垂头继续捡器材。
艾勒特单膝跪地,偏头便能看见白皙瘦削的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茎线,粉白的指盖贴着银黑的漆面握住器材一角,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又垂眼回望自己蜜色的手,暗沉得快要融入器材看不见。
就连这肤色上的不同也让艾勒特感受到闷闷的不乐,几次看到雄虫都是与皮肤同他一般白的雌虫说话,而不是像他这样的黑皮肤。
路卿说过的雌君,便是要找这样的吧?
他的心情如飞车般上上下下,默默将东西一件件放进箱子,明知路卿是拒绝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贪恋那抹白,偷偷地看去。
雄虫曲折的膝盖离他不到几厘米的地方,不用特意凑近就能感受到清冷的木质香,香味不会过分张扬,淡淡的不缠绵,一如雄虫本人。
谁能压抑着想再靠近雄虫一些的意想呢?
艾勒特抓着器材的手指僵硬崩紧,力气足够却握不住这并没有多少重的东西,只觉汗黏的手心沾上杆子更加湿滑,放东西的速度愈发地慢。
他一边放,一边心里暗暗地胡思乱想。
凌晨的对话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将他的心砸碎成千万片的碎片。
这种疼痛的感觉好像出现了不止一次,但远没有再也见不到雄虫的那般痛。
这几天,不止有在线等粮的粉丝,也有在孤夜中对着冷光屏幕傻傻呆坐的雌虫。
失去了唯一的慰藉、唯一那块保留着他们回忆的东西,连念想都没有了。
那夜凌晨,艾勒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却还是在雄虫欲要离开的时候,压抑呼之欲出的情感低声问:“您……还会回来吗?”
雌虫的试问没有点名地点,但路卿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
“不会了。”
路卿轻声回答,没再回头。
正如他之前对玉佩的回答一样,破掉的镜子不会再粘合回最初的模样。
“不会再回来”
,先前的那些痴心妄想,自以为是的等待,也被打碎成沫。
怎么会呢?怎么会不再回来了呢?
艾勒特以为雄虫只是呆在家里太久想要出去看看,总有一天,终归有一天,雄虫还会回来,还会敞开拥抱,抱着他。
骗他的、冷漠的、伤虫的话,他都可以不在意的,真的。
只要再像那天晚上,用柔软的指尖抚摸他的额发,他就不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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