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依旧沉默不作声。
许仂深吸一口气,“攸攸,你这样做,不仅没用,还会让我更加恨他,你向来听话懂事知进退,你看他都把你带坏成什么样子了。”
许攸抱着自己膝盖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狠狠掐进自己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
“邪不压正,正义会迟到,却从来不会缺席,纪宪东早晚有一天会做坐牢的,你是演员,是耀眼的明星,有大好的前途,哥哥不想让你后悔,算我求你,忘掉他吧好不好?”
许攸闻言就像吞了满满一口玻璃碴,满口鲜血却吐不出来,她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好。”
不想忘也忘不掉。
许仂压制着自己的满腔怒火,声音沉了几分,“许攸,你到底想怎么样?”
许攸的下颌因用力咬着而颤抖,眼角露出一点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想见他。”
“想都不要想。”
许仂阖了阖眼,“你们已经分手了。”
许攸捂住自己耳朵,缓缓躺下,将被子盖在头上,“我困了,你走吧。”
夕阳西下,暗沉的天空,倾吐着烦闷的气息,整个世界里流淌着阵阵压抑。
许仂有些手足无措,印象中兄妹两人从未闹过什么大的矛盾,一路扶持,相亲相爱,走到今天。
他窗边站着,也不说话,就杵在那里,神色满是寂落。
在病房中默默待了一个小时,才缓缓走出那间病房。
这次,许仂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
许攸闻声掀开被子,探出头来,那张小脸早已布满泪痕,本是干瘪的嘴唇被咬的流血,枕头上浸满了大片的湿意。
她知道许仂的难处,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就是这种软禁她的做法,让她心里感到委屈。
思念如潮,将她席卷,她好想他,控制不住地想他。
许仂出了病房,乘坐电梯直达医院十二层。
迈步一路来到一间病房前,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衣黑裤戴着耳麦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找纪宪东。”
“东哥不见客。”
保镖话音刚落,病房内传来纪宪东低沉的声音,“让他进来。”
“东哥有请。”
保镖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病房门打开。
许仂大步走进去,只见纪宪东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到有些病态,一只手正在输液,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只用纸折的红玫瑰。
对于许仂的到来,他并不感到意外。
“我有伤在身,没法招待你,随便坐。”
“不用了。”
许仂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纪宪东不咸不淡地说,“下午病情加重,刚醒,你来的也是时候。”
许仂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好了你就赶紧出院,你要是还要继续在这住院呢,我们就转院。”
纪宪东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关心自己的身体好没好,简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走,让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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