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禁不住冷,出门前她裹了一层又一层,打?底背心、保暖内衣再搭一件棕色圆领口?毛衣,最后穿上去年妈妈买的那件白色长款羽绒服。
临走前,陈西还不忘从衣柜里翻出一顶毛绒绒的帽子戴上。
走下?楼,小舅已经准备就绪,看到顶着小熊帽的陈西,小舅笑着招手:“收拾好了吗?准备走了。”
陈西吸了吸鼻子,乖巧地点头。
舅妈不愿奔波,抱着儿?子去了娘家,这趟旅程只有陈西和小舅。
去钟秀山的途中,小舅仔细打?量了一圈陈西,突然问:“上次去北京玩得开心吗?”
已经过去这么久,陈西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将冻冷的手指缩进衣袖,低着脑袋琢磨了几秒小舅的意图,小声回答:“挺好的。”
徐敬千握着方向盘,余光将陈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想了想,委婉地提醒:“许多人都想往北京跑,人第一次去那样的环境很容易被?迷花眼。”
“西西,小舅希望你堂堂正?正?做人,不要走错路。”
陈西表情骤然僵下?来,她扭过脸,迷茫地望着小舅。
许久,陈西才出声:“小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敬千听着陈西略带委屈的腔调,一时词穷。
他前两?天给京里的好友打?电话才发现?陈西去北京那半个月并?没有找他们,而是?一直跟着周宴舟,还同住一家酒店。
徐敬千不想把那些肮脏的想法、罪名安在陈西头上,可有时候谣言很容易毁掉一个人。
她年纪小,分不清利害,他这个做舅舅的,有义务去纠正?她。
想到这,徐敬千放慢车速,不紧不慢地挑明:“我听说你在北京那段时间一直跟着周宴舟?”
陈西诧异地抬头,对上小舅探寻的目光,陈西攥紧衣袖,不卑不亢地回复:“……不是?您拜托他照顾我吗?”
徐敬千一时词穷,他当时确实随口?说了一嘴,麻烦周宴舟照顾一二,可没让他俩同吃同住。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该怎么议论陈西?
徐敬千叹了口?气,难为?情地解释:“我是?让他照顾你,可没让他这么照顾你。”
陈西秒懂小舅的意思,意识到小舅误会了什么,陈西用力咬了下?嘴唇,又慢慢放开。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小舅发誓:“小舅,我跟周宴舟清清白白,没有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
说着说着,陈西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掉出眼眶,视线被?泪水模糊,陈西的声音仿佛被?水泡过,有些黯淡:“小舅,他不是?这样的人。”
徐敬千幡然醒悟,他忙不迭地抽了两?张纸巾递给陈西,嘴上哄着:“小舅相信你,是?小舅错了。
小舅只是?担心你小小年纪走歪路,耽误了前程,并?不是?怀疑你。”
陈西已经听不清小舅在说什么,她捏着纸巾,扭过头一言不发地望着重重叠叠的山脉。
车子开进钟秀山山脚下?的小卖部,陈西进去买香、纸钱,老?板娘对陈西印象深刻,结账时还不忘问一句:“小妹妹,上次跟你来的帅哥呢?”
陈西怕小舅发现?,慌乱地摇摇头,在老?板娘惊讶的目光中匆忙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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