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话语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往她的心房上刺入。
祝兴妍听得浑浑噩噩的,像是被击中软肋,戳穿所有的假象,有鲜血在缓慢地渗出来。
为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却有着强烈又复杂的愧疚感。
像是在替她的母亲承担罪责,难辞其咎。
鼻尖忽的涌上一阵酸意,手指微颤,紧张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即使成了不占理的那方。
祝兴妍也压根没把怯意表露出来,甩开抓在掌心的那只手腕,音调冰冷:“那你找来我干什么?你觉得这件事是我造成的么?如果不是你爸出轨,会有我妈的戏份?”
祝京铭揉着被抓疼的手腕,情绪也波动得厉害:“但我爸现在已经对你妈没意思了,是你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想甩也甩不掉,我妈为这事,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现在不得不住医院来治疗了。”
“像你妈这种道德败坏的小三,还有你这种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就不能有自知之明点么?”
她义愤填膺地发泄着,眼里布满红血丝,面目狰狞,“为什么啊,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你们这对母女?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太阳穴比被针扎,还要疼得多。
白皙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面对着眼前的人,祝兴妍保持着沉默,却也不是害怕不敢与她辩驳。
只是恍然间,脑海中某些画面如浮光掠影般闪过。
全是有关于高中时候,黑暗又暴力的画面。
身体沉重得像是被坠上铁,溺进黑暗冰冷的深海里。
再抬眸时,她自嘲地扯了扯唇,微红的眼里沾染点滴泪光:“装什么无辜呢?搞得你们有多高尚似的。”
—临近下班点,祝兴妍换掉白大褂从医院里走出来。
一颗心摇摇欲坠的,心情凌乱得宛如被狂风吹得杂乱无章的野草。
深秋的天总是暗得很快,她裹着厚实的驼色风衣走着,却总有凉透的风往脖颈里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的耳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将她漂浮的思绪拉扯回来,她闻声望去,是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隐隐约约,透过黯淡的玻璃窗,能看到男人的西装轮廓。
祝兴妍这才想起,叶润绩早上与她约定的事。
只是刚才出来时,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上头,也就错过了他的车。
车窗上的玻璃降下来,男人握着方向盘,未言只字,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
稳定心神,这才走近去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车内气氛压抑,为方才的事,她与他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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