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你得清苦些。”
丁老伯以前还有那个底气,娶了别人家闺女回来至少是吃穿不愁的,眼下大儿子一蹶不振,小儿子还是个娃娃不经事,若他真把位置让出去,一家人就跟着受苦了。
“不清苦,阿爹,我想外出做工。”
看着丁老伯面上一瞬有异样的眼光闪过,陈施施补充到:“你若是觉得我女儿身不便,我可男装而行。”
接着她就把自己想组建一个工程队的打算和盘托出,一来是她自作主张接纳了寡妇一家,二来嘛,再大的地主也禁不起啥事不干坐吃山空的折腾呀。
“您也不用等过两年,过把月,等我这边上手了,您就卸任享清福吧,不过要是怕闲着,忙时耕几亩田,闲时您就帮工队应酬对接,我毕竟是女眷,大事还是得您出面做主,等以后赚了银子,就进城里置办一间宅子给二老养老,也更适合小叔进学,日子久了,良人也就淡忘了此事,人就好了呢。”
丁老伯知道这是儿媳妇说好听的话恭维他,但这话听着就是让人高兴,就连门外听话的丁大娘也笑着一步迈进屋,应道:“好好好,到时候再给我们老丁家多添几个大孙子,儿媳你就是大功臣。”
这话陈施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尴尬一笑,然后退出来,正好看见丁寻在院子里看一群小孩抽陀螺玩。
日子得过且过的话,好像也还过得去。
王婆子很纳闷了,她走门串户地奔走相告,将丁寻骗大伙的事都说,鼓捣着一群人去丁家要说法,可为何丢了儿子、死了丈夫的人家都哑巴了呢?她站在一户门前,好说歹说不见有多少回应,就跳脚开骂人家是没骨气的,活该死儿子绝门绝户。
等王婆子一走,茅屋一侧的齐大娘端了圆盘簸箕拐出来,“大娘,你们别听她的,现今儿全村都在笑话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着,将白纱布一揭,立即香飘四溢,正是陈施施做的韭菜饼。
齐大娘已经吃过了,但还是没忍住咽口水,将簸箕推了出去,和善地笑道:“这个丁大媳妇托我给你们送这个过来,说是刚研究出来的新品,让大伙都尝尝。”
那家人热情地接过道谢,门口的老人做主把饼分给了早被香气引得眼馋的崽,自己的那一个还准备分一半给齐大娘。
被齐大娘直言谢过,继续道:“想我们一路逃荒而来,过得比叫花子还不如,也就丁里正心善收留了我们,还容我们自行开垦荒山,若是我们早点遇上他这样的好人,我家欢儿就不会被······哎,不说了,虽说你家老三没了,但也算是彻底在百户村落户,以后也是有名有姓的了,比我一个外地人寡妇好过哟,听说是不是还给你们划上了几亩良田。”
老人珍惜地嚼着手里的饼,点头:“是呀,是因祸得福了,我们这些贱民死在外头,尸骨都没人埋,只能被野兽吃了,丁里正对我们真的是值当的了,也难怪只有这样的人家,才值得这样的好媳妇。”
齐大娘笑出了八颗牙,“可不,就是得空瞎转转去帮忙折了几根菜,还留我吃了一顿好的呢,还说以后去帮工要给开工钱的,哪能要钱呀,不嫌我寡妇上门不吉利就谢天谢地了。”
听到这话门里探出个头来,一个媳妇模样的人,鬓角还镶了朵白花,喊道:“大娘,若是真缺人做工,也算上奴一个,不收钱。”
管饭就行。
“好勒”
,齐大娘自是高兴地应道,还对这丧夫的新媳妇劝上一句:“你也别一天到晚在家里憋着,我看邹大妹子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有起色了,可见只要我们和丁家团结一心,这样心地的人家不会亏待我们,不像有些人哟,尽把人当傻子。”
食毕的大娘接过儿媳递过的茶水,刚喝了一口,就着这话茬唾到:“对,呸!
骂我家没骨气,她把儿子给人倒插门就有骨气了?抓起来活该!”
☆、降维打击虽说陈施施瞎操心了一场,见识到了什么叫智慧在民间。
丁家三代能坐稳里正的位置,天天处置这些村妇妯娌之间的家长里短,一碗水给端平了,那才是真本事。
系统提供的信息,十里外的郝家村想重修祠堂,正在公开招标。
陈施施用一只烤山鸡换孙大去跑腿,确认消息真伪。
次日孙大上门答复,郝家村确实在招募工师,而且还带回了一个更好的消息。
郝家村二十年前出的那位秀才又晋升了,着人回村祭祖,他管家伯回来一看祠堂年久失修,所以出资聘请工匠重修,但人家是京城来的,普通泥瓦匠做出来的东西如何能入眼。
眼看主人家指定的良辰吉日降至,管家伯急得上火,把工价提升了十倍,让人百十里地寻最好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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