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辗转,花晏终于站到了云川生前居住的院子里。
一想到“生前”
两个字,花晏心下突然升起一阵对死人的畏惧。
门没有锁,她伸出冰凉的手指,碰到更冰凉的门环,针扎似的又缩回了手去。
几番犹豫,花晏决定给自己弄点亮光壮壮胆。
深思熟虑后,大庄主极为不专业的甩亮了火折子,推开了门。
月华流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挂在檐下牌匾上三个飞舞的大字:云起居。
很久以前,云川曾给自己的居所起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字,便是云起居。
就是那个“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的那个云起。
在土匪山庄起卖弄风雅,通常会招惹此起彼伏的调笑。
最喜欢开云川玩笑的,当然就是那个住得离他不远的楚三庄主。
最近楚三生一直睡不安稳。
他觉得年纪越大,人越不容易睡个安稳觉。
常常不是夜半忽醒,就是过于浅眠,丁点动静就能让他睁眼。
而今天楚三生半夜从床上坐起,是因为睡前水喝太多,于是迫不得已起夜出门去放水。
楚三生下了床,觉得有些冷,披了件外套便出了门去。
三庄主在院角小花池处悠闲的撩起袍子,解了裤带,低声哼着小曲儿,悠然的灌溉着身前的杂草。
一阵柔风拂过,楚三生舒爽的打了个激灵,忽然瞥见不远处云川的屋里似乎晃荡着微弱的光亮。
见鬼了?楚三生揉了揉眼,那光亮依然在。
楚三生登时心中警觉,这个舔了半辈子血的土匪想也没想,返身回屋利索的抄了家伙,悄无声息的朝着云起居去了。
花晏在屋内踟蹰了半天,不知道把弓藏在那里比较稳妥。
她点燃了屋内的油灯,借着一豆微弱的烛火,四下转了一圈,发现云川屋内的摆设着实是少得可怜。
花晏叹了口气,心想这小伙子生前也不知道把钱省着做什么了,八成是都存起来等将来娶媳妇了吧?如此想着,花晏心头又飘来一阵悲戚的乌云。
手里的木弓被她攥的渐渐有的温度,花晏最后看了一圈一贫如洗的小屋,决定将那把木弓塞到书柜顶上。
那书柜看着不高,似乎高举了手便能摸到顶。
不过那是相对于一个男性的身高。
显然花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踮着脚尖,高举着胳膊试图把弓放到柜顶,却没想柜顶积了多年的浮尘,稍稍一碰便洋洋洒洒,飞了花晏一脸。
花晏一把抓下面巾,忙不迭的擦着眼睛,然后转身搬来一方小矮凳,一脚踩了上去。
或许是太过专注,花晏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
于是当楚三生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后,看到了正踩着板凳,一手扒着柜框,一手费力的朝柜顶塞着木弓的大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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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一直熟睡傅时牧突然从床上坐起。
或许是起身太快,傅时牧的睡意全被他一股脑甩的没了踪影。
夜太沉,傅时牧抬眼看向窗外,神情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醒?傅时牧努力回想,似乎才做了什么令人心惊肉跳的梦,可再努力去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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