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这个毫无慧根的凡人召唤时季无休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屈辱非常,五百年前是他亲手斩断了契约柱解放了整个妖魔界,可五百年后,他怎么可能被一凡人随意召唤?第一次他虽愤恨恼怒却也只当是个意外,但短时间内的第二次让季无休不得不真正的重视起来。
无论什么原因,胆敢召唤他,他定要将她千刀万剐,让她知晓召唤他的代价。
于是,正在享用午餐,却被韩淼淼强制召唤至人间的季无休疯狂地煽动翅膀,妄图用浑身的金辉烧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凡人。
不过他也没有坚持多久,方才他的右翅好似被什么东西砸到,有点痛,使他挥动翅膀的动作都有点不自然起来,这让他自我感觉不太好,一点也不霸道,于是他收敛了周身耀眼夺目的灼灼光华,化作一人高的火红大鸟气势凌厉地站在了韩淼淼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一双鸟的眼睛会透露什么情绪呢?韩淼淼瘫在藤椅中,视线一直黏在那只虽然每次出现都会救她,但也曾扬言会撕碎她的鸟兄脸上。
它一张鸟脸看起来很是无害,只是那双鸟眼瞧起来忒凶,一双圆眼猩红猩红,看起来很是冷血残暴。
鸟兄开口,声音冰冷:“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韩淼淼表示自己很无辜,瑟缩在藤椅中,十分小可怜地看着他,不敢有半点动作。
鸟兄逼近,语气阴毒冷冽:“那你还敢……”
意识到危险逼近,韩淼淼麻溜翻下藤椅,她躲在椅后,“鸟兄,你不能不讲道理,我没动,是你主动过来的!”
大鸟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打量了她一眼,继而问道:“你是谁?何许人也?”
脚底传来的疼痛分走韩淼淼大半的注意力,不过大鸟的问话却让她神经再次绷紧。
这大鸟关心她是谁?住哪里?这正常吗?韩淼淼细细思索她自遇到这鸟兄以来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这鸟兄确实是救了她两回的救命恩鸟,但却见它的态度好似并非自愿,甚至还有过要将她撕碎的过激言行,可见它对救下人类一事怨愤憎恶,十分抵触。
可都如此抵触了,它又为何会救她第二次?而且它每次出现都略显匆忙又毫无征兆,就像是被她的危急情况紧急召唤而来一般。
还有,第一次将她救下之时它并非不想杀她,只是它对她的伤害都会反弹至它自己身上,所以才见它抬翅将自己扇飞的一幕。
思及此,韩淼淼悚然一颤,颇是警惕地看着她的救命恩鸟——若是它因自身有限制而不能伤她,那得知她是谁后,便可以叫旁人来杀她了吧?不然它一只鸟儿怎么需要知晓她之姓名?小样,跟她斗,她是作者来的好吧,都是她笔下的人物,你们谁的智商能超过她?韩淼淼斟酌一番,谨慎道:“咳,那个,我失忆了。”
她挺了挺腰板,缓缓站起,拉过藤椅,毫无顾忌地躺在了藤椅之上。
若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般,眼前这只鸟儿应当便是她文中设定的契约兽,因为契约牵制,即使它恨她入骨,却也伤不得她分毫。
罡风刮过,大地颤了几颤,洁白的茉莉花簌簌落了一地纯白。
火红的大鸟站在满地洁白落英之间,静默地看着韩淼淼,那一双猩红的眼诡异的沉寂。
在季无休眼中,美人不是美人,只是一团花白的雾影,他虽看不见韩淼淼挑衅试探的姿态,但却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戒备与警惕。
眼前这女人虽然只是个天资平平的蝼蚁凡人,但也却然聪慧,面对他如此不露声色的试探她居然能完美应对,看来这是个很棘手的凡人。
韩淼淼躺在藤椅之上不自觉的抖了一抖,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迫着她,使她手足发软。
她下意识去看大鸟,但见大鸟的神情严肃深沉,看着她的眼神凌厉阴鸷,浑身的气势是与羽毛颜色不相称的冷硬——她猜的,一只鸟儿能有什么神情?只是她就是有一种这只鸟儿很恐怖的直觉。
可能是巨物恐惧症吧,毕竟是个人都会比较怕很大的东西。
想清了这一点韩淼淼舒坦了不少,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清了清嗓子,试探问道:“听先祖们说,五百年前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皆可召唤契约兽,只是这五百年间人类丧失了这种能力,若我没猜错的话,鸟兄与我如此默契,次次都能救我于水火之间,想必我与鸟兄之间渊源颇深,若我没猜错的话,鸟兄应当是我的契约兽吧?”
啊啊啊,这是什么金手指啊!
韩淼淼突然察觉到了此次穿书的美妙所在,在整个修仙界都不能再召唤契约兽的五百年后,她!
韩淼淼,却拥有了如此粗壮的一根金手指!
还是这么一只霸气侧漏的飞禽做契约兽,美都美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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