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递过来一杯温水,他独自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窗外洒下的阳光在他头顶蒙上淡淡的光晕。
“很可怕的梦。”
我心有余悸,端着水杯不敢喝,“猫是嫉妒心那么强的生物吗?”
“也许。”
赤司征十郎随口说,他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看了看余额,诚实地说:“穷得烧心。”
赤司君不愧和我认识了六年,颇有大将之风,脸色丝毫未变。
“直琴的事已经在上诉了。”
他说,“想必栗子的委托金过不久能到账。”
我:好耶!
又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一叶酱的委托费估计也快了,堂堂森式株式会社总不能赖小小侦探的帐。
欠钱不给,即使是邪教我也杀给你看(拔刀jpg)。
我咕噜咕噜喝完杯中水,左顾右盼:“乱步先生呢?”
“回侦探社了。”
赤司征十郎轻描淡写地说,“他忙的很,想来没有空闲一直呆在医院照顾栗子。”
毕竟是武装侦探社的台柱,全社智商巅峰。
我噢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噩梦成真了。”
“因为我一碗水没有端平,两只猫猫大打出手,非武斗派的小黑猫被运动系波斯猫打得喵喵惨叫,逃出家门——什么的,果然只是梦啊。”
赤司征十郎:“……”
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肚子饿吗?早餐在桌上。”
医院贴心地送来了一只手也能顺利用餐的食物,我坐在病床上大快朵颐,赤司征十郎的视线从我裹成粽子的右手看到用胶布遮住手背上针眼的左手。
“才到横滨几天,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低声说,“让我怎么放心?”
我两边腮帮都含着食物,像只说话困难的松鼠,抬头看他。
“侦探这行是这样的啦。”
我咽下嘴里的雪梨瘦肉粥,轻快地说,“想抓住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总是要冒些风险的,我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侦探了。”
和隔壁被黑衣壮汉一棍子打出脑震荡,从高中生缩水成小学生,每天靠卖萌套话找线索的某倒霉侦探相比,我的侦探生活多么朴实无华。
“栗子真的不考虑回东京吗?”
赤司征十郎轻轻叹气,“我可以帮你转学,来东大怎么样?”
我把喝完的粥碗放到一边,朝他摇头。
“我知道赤司君担心我。”
我斟酌用词,“但你信我,东京和横滨真的是一个危险等级的城市,大哥不笑二哥,年度犯罪率攀比咬得死紧,不到年终总结,谁都不敢说哪边才是今年的至暗帝王。”
连池袋那种充斥着独色帮、无头骑士、教唆犯、暴力狂、砍人魔,集五毒俱全于一体的城市,都是万年老三,从来不敢和东京横滨争一二。
“既然危险程度都一样,我当然要选没被沉睡小五郎名声占领的蓝海——横滨!”
我斗志昂扬,“东京的侦探业竞争实在太过激烈,再不发展市场我真要吃不起饭了。”
赤司征十郎沉默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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