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接过手机,盯着图片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弧来。
“拍的不错,发给我。”
她把手机还给了赵元初,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不就是被人知道我们谈恋爱了吗?迟早的事情,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赵元初再次和她确认:“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吗?”
“或许会有点儿影响吧,但绝对不是负面。”
江凛看起来完全不慌,还生怕她忘记了似的,又叮嘱了一句:“刚才那张照片,记得发给我。”
看她确实一副成竹在胸的淡定模样,赵元初也没有再多想,把那张照片发给了她。
参加完封笑婚礼后回了原市,生活好似也没什么变化。
江凛依旧跟赵元初住在她那个小公寓,只是在一起睡过后就不愿意自己住客房了,打着天冷暖被窝的名义,正大光明的睡到了赵元初床上。
后来有些事的发展就是自然而然的,江凛去国外出差,圣诞节没赶上陪赵元初过,跨年那天偷摸着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小别胜新婚,亲着亲着就着了火。
这回赵元初切实体会到,什么叫做表里不一。
江凛才不是什么禁欲的人,花样还可多,赵元初头一回就被她弄到凌晨四点,到最后哭着拿脚踹她的力气都没有,被人抱进浴室洗干净,直接一觉睡到了下午。
她醒来浑身无力,跟被车碾了一样,拖着两条软成面条儿的腿,上厕所都觉得不对劲,在心里把江凛骂了十万八千遍。
而江凛虽然是偷闲回来,但好歹有点儿良心,没弄完她就溜了,而是实实在在手机关机伺候了她三天,才让赵元初勉勉强强消了点儿气。
结果又苦了辛助理,急得满嘴冒泡,最后还是把电话打到了赵元初这儿,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把只要美人儿不要江山的江大总裁又给喊了回去继续出差。
等到江凛终于搞定一切再回来时,原市已经下了雪。
江凛出差这么久,倒也不全是因为工作问题,江仲启一入冬就身体不好了,后来又病情恶化,按照医生的意思就是保守治疗,考虑到最坏的结果,可能撑不到来年。
母亲的死历历在目,江凛并不会因为江仲启快没了就对他生出什么恻隐之心,她去看望江仲启,说是女儿探父亲的病,倒不如说员工探望老板。
既没有伤心,也不觉遗憾,等他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就立刻回了国。
冷静到赵元初想安慰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稍有些唏嘘,想起上次见江仲启,他还是一副精神百倍能威胁她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快就将至弥留之际了。
江凛还阴阳怪气地讽刺说:“江家可能有点儿长寿基因,爷爷年近百岁也比他精神,大伯比他年长,依旧身体硬朗,只有他年轻的时候败坏了身子,能活到快七十岁已经不错了。”
赵元初比她心软,皱着眉头问:“他的身体都恶化到这种程度了,你又不管他,那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岂不是很可怜?”
“一个人?”
江凛扯扯嘴角,嗤笑道:“他可不是一个人,除了保镖护工之外,还有女人孩子一大堆,把他伺候的舒舒坦坦,都等着他死了之后分钱呢。”
她没跟赵元初说,她过去探望的时候,那些男女老少看向她的眼神儿活像要把她吃了,生怕她从江仲启那里多拿走一分钱。
但其实她根本不在乎,就算江仲启把整个江氏都分了出去,她都不会多眨一下眼。
不过让她继续打工是不可能的,江氏她自己有部分股份,不管公司以后是继续蒸蒸日上,还是被反手卖了换钱,她左右都不会吃亏。
江凛都已经开始考虑以后了,是拿着钱在家打游戏等老婆下班,还是自己开个公司打发打发时间,反正只要她不沾什么吃钱的脏东西,按照现有的积蓄,保持生活质量不变,也能安安稳稳到晚年,哪怕什么都不做。
当然这些想法她也不会告诉赵元初,万一被嫌弃没有人生追求就不好了。
之后没过多久,江凛在上班的时候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确认江仲启已经死亡,要请她谈一下关于遗产分割的事情,顺便请她节哀。
江凛倒是谈不上什么哀不哀,但却也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开怀。
林静仪死的时候,她才十二岁,第一次经历亲人去世,还是她最重要的妈妈,那是江凛平生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感觉到了天塌的滋味。
而如今,江凛二十八岁,丧父。
与母亲离世相比,江仲启的死对于江凛来说就像是筷子落了地,弯腰捡起换新即可,但毕竟手指染了尘埃,需要擦拭片刻。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还特意往江家打了电话,让家里人最近不要给老爷子讲时事,也不要给他看报。
虽然这些年他们父子关系也并不好,但江仲启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老年丧子之痛,江凛怕爷爷承受不住。
后面就是远赴英国处理后事,按照江仲启的遗嘱,他并没有要求落叶归根,而是选择让自己葬在异国他乡,不愿污染了埋葬先妻的那片净土。
江凛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切按照他的遗嘱安排。
处理完一切回国,刚下飞机就迎上一众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江凛全程冷面不语,都是江仲启生前的律师在回答问题,包括对于大众最关心的问题,江氏的最终归属。
江仲启的遗产庞大,除了房子、车子、大量黄白贵金属之外,还有他的巨额存款,各项基金证券,以及他生前因爱好收集的价值文物和工艺品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