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你喝醉了。”
“怎么可能!”
我大声回答,然后笑起来,“我没醉。”
他靠近我的脸如带光晕,令我目眩,我怎么会醉?我知道自己在嘟里,我与他坐在一起,同一个屋子里,同一张沙发上,他是严子非。
我愉快地想要立即再喝上一杯。
但他并不把杯子还给我,我站起来,决定自己再去取一个。
才走出一步,就被拦住了。
严子非站在我面前,我仰头看他,那光晕越发的大起来,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躲开。
为什么要躲开呢?他是严子非。
我也伸出手,把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均匀有力。
真好,我与他在一起。
他眼睛的颜色变深了,注视着我说话。
“常欢,其实我们不必那么快,我可以等你再长大一些。”
我哧哧笑起来,快吗?时光如白驹过隙,我的十九岁己经快要过去了,我怕我老了,却还没有赶上他。
他抓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抱了起来,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陷在云里,我听到他低声说话:“你醉了,睡一下。”
我不想睡,我在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努力拉住他,不让他走开。
这不是我一生最渴望的时刻吗?被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拥抱,我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他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父亲,我爱他,依赖他,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3
我独自在床上醒来,晨光微暖,楼层很高,我看不到窗外被风吹得枝桠颤抖的老树。
一切温暖、舒适,像是一个梦。
我下床,看看身上,只脱去了一件外套。
我推开门,严子非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正与人通话,声音很低,说我听不懂的语言。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深深的轮廓半明半暗,然后他转过脸来,对我微笑。
我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他结束了通话,站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
我低下头,看到自己赤着的两只脚,因为突如其来的窘迫,简直要互相踩到一起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整夜。
他也低头,视线在我光着的脚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笑着哦了一声:“常欢,你的拖鞋呢?”
我回房间去找那双被我遗忘的拖鞋,它们整齐地靠在床边,鞋头向外,最简单的蓝白两色,因为是男式的,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儿大,走起来总担心会掉。
等我再走出来,严子非己经不在客厅里了。
厨房里传出咖啡机的声音与咖啡的香味,我拖着过大的拖鞋走过去,他站在料理台前回头,手里还拿着盒牛奶,厨房很大,阳光充足,料理台是白色的,他穿着灰色的t恤和运动裤,很居家。
“喝咖啡吗?还是牛奶?”
他问。
我拖着拖鞋走过去:“我喝牛奶。”
他嗯了一声:“杯子在那个柜子里,挑一个你喜欢的。”
柜门是透明玻璃的,我踮起脚打开,里面的杯子只有蓝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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