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敢把这事告诉丈夫,丈夫不许她提起向昭,提一次就免不了挨一次打。
可今天,就是挨打她也要说了。
后山禁地是向昭死的地方,能不走最好还是不要走。
向伟明没有向往常一样用巴掌伺候,只是呵斥她闭嘴,便一言不发地喝粥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县令来家里,说在荒废的古寺遇到过向昭,这次孩他娘又看到她,莫非这孽债还真是阴魂不散?向伟明推着空板车去潜州,去时是晴天白日,走在后山里虽有些凉意,倒也不害怕。
只是经过向昭死的那条三岔口时,他免不了加快了脚步。
他不是个胆小之人,只是人做了坏事,难免会有些心虚,这一心虚,就显得气弱了。
他本欲进货之后早些回来,无奈天气突变,行船不便,这一拖便拖到了晚上。
他下船后,想着已近深夜,要不在城里睡一晚再赶路。
摸了摸口袋,又推着板车赶起了路。
“钱要留给儿子用的。”
他嘿嘿一笑,往后山方向走去。
走到后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山里本就阴凉,夜里更甚。
凉风飕飕地往衣服里钻,与他身上的热汗相互碰撞着,将身体的热量一点点抽走。
树林很浓密,枝叶繁杂遮住了天,月亮本就灰蒙蒙的光只透了三分下来。
地上的石块儿看不清楚,板车几次险些翻倒。
向伟明边推车边低声咒骂了起来,骂天骂地骂老婆,把自己心里的不如意都宣泄了出来。
一阵风刮过,树林子里忽然响起了“呜呜”
的呜咽声,如泣如诉,似女人在哭。
他心下一沉,抬头看去,到了三岔路口。
三岔路口,正是三年前向昭死的地方,也是三年前自己亲手拿刀行凶的地方。
他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心一横,决定冲过去。
就在他准备加速迈步的时候,前方一个粗壮的老槐树后头,忽然闪出一个白色的背影。
那背影不高,浑身披着白色的长裙,头发披散着,快垂到了地面。
那背影似乎是背对着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乌黑的发丝和雪白的衣料随风轻摆,十分渗人。
向伟明吓了一跳,抓着板车的手一松,板车“砰”
一声翻在了地上。
上面的货物摔了不少下来,噼里啪啦一顿响,但他已无暇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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