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血ròu之躯,初念虽有心撑下去,只接连多日跪下来,一个多月后,到了五七的正五日,终于支不住,竟当众晕倒地上。
这一日,正是做法事的僧人参阎君请地藏,道士朝三清叩玉帝的重要日子,徐家人五更时便悉数到场。
烛火煌煌中,一棒鸣锣诸乐齐奏之时,昨夜近三更才睡下早起不过吃了两口粥的初念只觉眼前发黑,耳朵里便似也有锣鼓在震,心慌气短,身子晃了两下,立时便软了下去,压在一边跪着还打瞌睡的徐荃身上,唬得徐荃哇哇大叫。
边上人察觉,见二奶奶竟晕倒在地,慌忙上前围了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唤的叫唤,见她脸色煞白始终没反应,董氏忙命两个壮力婆子抱了送往后面去,急急地打发人去请太医,那边厢,法事还做得热闹,一直未停。
初念醒来时,睁眼见自己躺回了屋子里那张早换成素幔的c黄上,耳边一片清宁,挣扎着要起身时,候在一边也是一身素白的尺素忙压下她肩,道:&ldo;太医来瞧过,说二奶奶是疲累过度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这后头还有些天。
老太太说,叫你今日好生歇下,不必过去了。
&rdo;说罢转头接了云屏送来的温参汤,一口口喂她喝了下去。
初念喝了几口,摇头叫撤下,自己便又躺了下去。
她不过是睡眠严重不足,又没食欲,顿顿饭几口便觉饱,累极了,这才不支晕倒的,听到不用再去前头了,身子一松,躺下去闭上眼,几乎立刻便又睡了过去。
自丈夫去后,初念就这一觉睡得最是悠长,等再次醒来时,只觉屋里略暗,茫然不知辰点,整个人却觉舒服了许多。
动了下手脚,正要问时辰,忽然看见自己的c黄榻之侧的踏脚之上,果儿竟趴在那里,正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见她醒来,立刻朝她笑,轻声道:&ldo;二婶婶,你好点了吗?&rdo;过去的一个多月日子里,初念几乎日日充作木偶人,被人牵扯着行事,许久没与果儿说话了。
此刻见到她对自己笑,问自己的好,心中也是一暖,正要开口,忽然想起一事,踌躇了下,低声问道:&ldo;果儿,是你爹叫你来看我的吗?&rdo;果儿摇头,望着她道:&ldo;我是听宋妈妈说你晕倒了,就过来了。
尺素姐姐先前怕我吵了你,不让我进。
我说说定不会吵了你,她才放我进来的。
&rdo;初念听到和徐若麟无关,这才放心了,当下伸手轻轻拍了下她,道:&ldo;果儿放心,二婶婶先前只是累了,现在没事了。
&rdo;果儿笑了起来,又拿出自己带来的那个八音盒,道:&ldo;二婶婶,那你躺着别动,我放了给你听,你就不累了。
&rdo;说罢扭翅撒手。
初念卧在枕上,看果儿摆弄她的宝贝,外头尺素等人听到说话声和乐声,便推门而入。
初念这才晓得自己这一觉竟睡了一天,此刻已是傍晚了。
尺素服侍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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