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换了干净的衣衫,坐在榻沿,靠在了c黄尾的那半扇围屏上。
这个混乱无比的夜晚,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它该有的安静。
她借了明灭不定的烛火,望着榻上还昏睡不醒的丈夫。
显然,他已经和秋蓼有了那种事。
只是对此,此刻的她没有丝毫怨怒或不满,甚至连遭到羞ru的感觉也没有。
她的心里,唯一在慢慢滋生的,只是恐慌与悲凉。
纵然她重活了一遍,甚至知晓未来,但是这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世事终究无法能被自己完全掌控的悲哀。
或许,是她太无用了。
她不想徐邦达死。
对自己的这个丈夫,她或许谈不上男女之爱,但这几个月来,她早把他看成自己终生的家人了。
可是现在,坐在他的病榻前,她却忽然生出了一种预感:这一世,他或许终究仍会那样早早地离去,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比如,就像此刻。
她被这个念头紧紧地攫住,后背开始泛出汪汪的凉意,到了最后,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如果这一切真的再次降临了,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走往后的路?~~这一夜,初念衣不解带地守在徐邦达的身边,直到快天明,才被尺素翠钗几个劝去,在隔壁的屋子里和衣睡了一会儿。
睡着的时候,做着迷乱而无章的梦。
梦中,她对自己说在做梦,想要努力醒来,却一直在徒劳地无力自拔。
&ldo;二奶奶,二奶奶……&rdo;耳边隐隐传来呼唤她的声音,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尺素道:&ldo;二奶奶,二爷醒了,在找你……&rdo;初念蹙眉,扶了下仍有些胀痛的额头,等脑子稍清楚些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徐邦达已经醒了,虽然整个人虚弱得像风中一吹就要灭的残烛,但是确确实实,他醒了过来。
他已经从翠钗的口中得知了昨夜自己晕厥过后去发生的事。
晨光中,他看到朝自己而来的初念,额角受伤,形容憔悴,挣扎着要起身。
&ldo;二爷,你躺着别动。
&rdo;初念加快步子,坐到了他身边。
他压下心中不可遏止的强烈羞愧,颤抖着握住她的一只手,嗫嚅着道:&ldo;娇娇,我,对不起你……你可恼我了……&rdo;&ldo;二爷,你别这么说,&rdo;初念反手握住他的手,&ldo;你没对不起我,我更没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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