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目送那一对父子前后离开的背影,目光略微带了些不快。
等回了房,心中意气难平,换衣裳时,惯常伺候她的珍珠不小心将衣裳丝勾到了她耳上戴的耳坠,拉了下耳垂,反手一个巴掌便拍了过去,斥道:&ldo;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都要跟我过不去!
&rdo;珍珠含泪,一边的沈婆子叫她和屋里剩下的丫头都出去,自己亲自服侍,低声劝道:&ldo;我晓得太太心里不痛快。
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那妖精也早死了,连骨头怕都化掉没剩几根了,不就这么一个种么,何至于往心里去,把自己气着了?&rdo;廖氏咬牙道:&ldo;你不晓得我恨什么。
这老东西,一年到头也不肯在这府里露几面,那老太太又是尊活佛,难听的话一句不说。
偌大的一个国公府,里里外外都是我撑着。
我想见他,比登个天还难。
这回邦达成亲,他可算回了,昨夜却就跟我说今日要回山了,多一日也不肯留,便如这府里有要吞他的母大虫一般!
今儿可好,你也瞧见了,他那个儿子一回,竟就不提要走了,又这般私下里嘀咕,你说我心里是什么滋味?&rdo;沈婆子哼道:&ldo;太太,你管老爷和他嘀咕什么,让他们说去好了,对咱们却是不会有半分不利。
这几个月,金陵里为何突然多出这么多娶亲的人家?还不是大家伙都瞧出来了,上头那位怕是熬不住了。
只要他一去,太子那就是皇上。
太子成皇上,咱们家大姑娘别的不敢说,一个贵妃那是稳稳当当。
就凭着大姑娘是二爷三爷的亲姐姐,那个种他再能耐,又能掀出什么波浪?到时候还不是回去他那窝,叫啃冰啃个管饱!
&rdo;廖氏被沈婆子这番话说得心中熨帖了不少,又唠了几句,忽想起一事,压低声问道:&ldo;一早忙到此刻,也没得空问。
邦达昨夜和他媳妇如何?&rdo;沈婆子道:&ldo;一早我便问了屋里伺候的翠钗,说早上榻上干干净净的,丝毫儿也未沾上什么,想来……&rdo;后头没再说下去。
廖氏面上现出愁云,叹道:&ldo;唉,邦达这孩子,打小为了他,我不知道cao碎多少心。
从前听太医悄悄跟我这么提,我担心不已,却想着不定是他庸医妄断,如今这样,难道真是……&rdo;沈婆子忙拿好话开解道:&ldo;太太放心。
您没瞧一早,二爷那精神气便与往日透出不同?简直就跟换了个人样似的!
慢慢调理,想来定会好的。
&rdo;这话廖氏自然爱听,点头道:&ldo;我也这么想的。
好在这个新媳妇瞧着人也本分。
只要她能安安分分伺候着邦达,我自不会亏待了她。
&rdo;&ldo;太太向来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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