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纤点头。
江逾白又道:“但若外人问起,你便说是我杀的。”
北域无相宫内等级分明,制度森严。
驯兽师的命契由中枢堂掌管,魂灯摆在灵火殿,前脚死了人,后脚灯就灭,因此毫无毁尸灭迹、瞒天过海的机会。
但丘氏报复心极强,别说杀的是恶人,即便踩死无相宫的蚂蚁,也要留下脚掌赔礼道歉。
所以,这两人是我杀死的。
江逾白想,就算天塌了,这两人也是我杀的。
黎纤不解这些弯弯绕绕,想问问,却忽听江逾白道:“怎么不立刻回来找我?”
黎纤方才扬起头:“我本来想马上回去的,可我走不回去。”
怕江逾白不信,他急急地撩开自己的裤脚。
素色布料下是节细瘦脚踝,其上扣着个玄铁制的捕兽夹。
锐利的齿轮像野兽的獠牙,刺穿了嫩白的皮肉,血流顺着脚腕淌至鞋尖,晕染出一大片红。
江逾白忍住把尸体挫骨扬灰的冲动,站起身,打横抱起黎纤,往医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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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风雪界。
一只薄如蝉翼、通体翠绿的玉简随风飘飞,如只玉蝶般穿过漫天霜雪,最终落在殷无涯肩头。
蝇头小字潦草麻密、挤做一团,让殷无涯头疼不已,万般后悔没送容舟去明心峰跟阮欺学写字。
‘小寡夫……’
‘漪澜大陆中逾过乘境的高手。
’
‘老男人,遗孀。
’
‘死了的。
’
‘……’
看完一篇玉简,殷无涯更加头痛,这什么跟什么?
近日根据星盘卦象所显,北地浓云锁天,积雪压城,
“给,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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