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走过来,说,好久不见。
我说,混得不错?他说还行。
我问,许然呢,我想见见他。
他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失去了热情,他不在北京。
去哪儿了。
我先进去了。
他说罢往里走。
我拉着他,他人呢?他看着我,说,我们俩很好,别打搅我们。
我就是想见见他,又不怎么着。
你对我没这么上心吧。
他甩开了我,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他在前面快步地走,我说,你躲什么呢?他猛地转过头,我躲你,不行吗?!
我楞了一下。
他居然趁机飞快得跑了,人头窜动,我没逮到他。
北京的天儿啊,是越来越蓝了。
北京的草儿啊,是越来越绿了。
我的心啊,是越来越烦了。
人啊,这辈子,千万别牵挂个什么人,牵的挂着的,不是他,而是自个儿的心肝脾肺肾。
整天,我的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爬,爬得我难受,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办。
我出去遛也烦,呆屋里也烦,自个儿呆着烦,和哥们儿混一块儿也烦。
我他妈得真烦!
徐冉打了电话,说一块儿唱歌去,我正百抓挠心,就晃过去了。
她叫了几个哥们儿姐妹儿的,同学的同学,同事的同事。
我在那儿嚎了一阵子,调儿都跑到二大妈家去了,居然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妞满脸真诚地说,呀,你唱得真好。
我歪头看他一眼,徐冉在旁边抿着嘴儿笑,我喝了一口酒,对着那个小妞说,您的耳膜还真顽强。
徐冉说,你怎么还没缓过来呀?我做懵懂状,谁呀?缓什么啊?徐冉瞥我一眼,挺矫情地说,人家都说,同性之爱才是真爱,真是不假,连你这样的都……我哪样儿了我?她看见我气势汹汹地样子,自己嗑着花生说,你怎么老跟狗似的?我楞了一下,想起小王八说我猪狗不如。
然后,我耳边传来一个人的歌儿,里面有两句词儿,刺激了我的神经:为什么就不能相爱,一直到我们死去呢……那个晚上,我喝多了,被徐冉掺着,打的回的家。
从包房里出来的时候,我依稀看到俩熟人,一个好像是程晖,一个好像是油条,俩人好像从楼上的烧鹅仔出来,油条好像还拍了拍程晖的屁股。
靠!
我肯定是喝多了!
我酒醒之后,被老爷子招回了家,一进门到看到了一脸丧气的迟欣。
我大概知道什么事儿了,穷书生杀回来没憋好屁,我姐这么大一人,还老弄得高高再上,一堆人摔在她石榴群下她也不夹一眼的主儿,居然被么个怂人挥之则去,呼之则来。
老爷子看来已经是没什么脾气了,正唉声叹气。
老太太一贯不说话,只跟我姐交流交流眼神儿。
我一进门,老头儿的火立刻又燃烧起来,说,你个混蛋小子!
多久不登门儿了?你爹我死了埋了,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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