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奉命拿人的谁也没理她,酱菜大叔可能有些喝高了,还拉下她的手不识好歹的吼了她两句,冲向前阻挠两个让他越看越不顺眼的陌生男人,在他们以刀柄敲晕酱菜大叔开始搜查院子之前,思无益早在酱菜大婶站在檐下掩嘴的惊视中朝她颔首致意後翻出墙去,待那两人再度出墙搜寻追捕,脚程甚快的汉子已然消失气息,再度失去踪影。
「呼和,是你不让我放箭的,追丢的责任怎麽算?」追丢了主子要的人,全身黑衣的非常不悦,还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就朝一身靛衣的同伴发难。
靛衣脸色平和,眼神沉稳有力,话回得不慌不忙:「箭不保险,容易受风向的影响,你要伤及他要害,恐怕就甭想活命回大京了。
」
「你少吓唬我。
」黑衣的职衔与靛衣同等,不过留守大京的郡王府未随主子征战不咸山,是这回搜捕行动才跟出来的,自然没有亲眼见著主子与这名逃奴的恩怨纠葛。
「不是吓唬。
若只是屈屈一名性奴,值得郡王爷这般大费周章?你也跟了爷十年,只要定心一想,还能不知其中厉害?」靛衣可不同,他是不咸山战役里主子配给崇瑞大人的亲兵,主子爷对思无益的转变他全看在眼里,重视的程度,他了然於胸。
黑衣重重哼了哼,不再说话,转身就往稍早靛衣发现思无益的早市那处入口走,靛衣放眼又把周围扫视一遍,这才不慌不忙地跟上去。
人追丢了,不代表线索全断了。
到处都贴满了通缉的布告,那思无益不过多蓄了把络腮胡,就能躲得这麽自在,那副在察觉他们接近前,用餐用得悠然自得的模样可不像亡命之徒该有的,仔细敲打那户店家与四邻,甚至将整个市场的商家全都拘捕拷问一番,问出藏身地来的成数颇高,找到那窝守株待兔,就算逮人不成也不无机会搜出不及带走的物品不是?就算是游方的野和尚,在动身挪窝前肯定也要掉下不少皮屑的,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是这个道理。
这道理,思无益同样清楚,是以,此刻他也颇觉懊恼。
藏身的小店是做庶民吃食的,女店家是思家祖辈一房关系已远的姻亲,要不是他千求万求,女店家也不肯冒险收容他,还给他找了个真实存在的身份。
「唉......今儿个真是没运气,谁不好遇上,竟然是崇瑞那名亲兵?」思无益烦得不行,蹲在暗巷的一处矮檐屋脊上抓腮挠发的,将一头本就不见齐整的直接挠成一团鸡窝。
藏身的小屋里有他的一切家当,包括潜回思府地窖取得的镇府三宝。
真真枉费母亲二十年前就打造一套赝品替著了,思无益越想越心急,在回与不回之间犹疑不定。
「再给那个像娘儿们的阴险鬼逮住,可还有命活?」一只花猫路过,思无益收回望天的视线无比愁苦的盯著它,还拽住它的长尾巴,吓得猫姑娘绕过半身弓起背,咧出利牙竖起毛,怒声警告频挥爪,却还是挣脱不得。
「可我不回去,顺花姨娘可就惨了......」连猫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人真心在烦恼。
「庙呜---」我抓我抓我抓抓抓,这人手快真讨厌,都抓不著!
「还有姨娘那两个美得像花儿的闺女,才十五岁,要真被糟蹋,那这辈子不就全毁了......」
「庙庙庙,傲-呜---」放开我放开我,还有猫孩子等我回去喂奶哩!
「隔壁卖乾果的闵爷爷膝盖不怎麽好,要是跪久染了地气,恐怕就会废了......还有卖菜的老阿婆,她眼睛不好,夜里就是个半瞎......」
「咪呜......」不是吧,这位施主敢情失心疯了,还跟我条猫诉衷肠吧呢?真是有病,得治!
「不行,不能累及无辜,反正老子啥都没了,思家就我一个,一条命换一群乡亲的安居乐业,也值了!
」思无益放开猫尾巴跃下地,就要回栖身处,蓦地脚步又止。
「可南迁的那条狗王不抓来炖成香肉,老子又怎能甘心......」汉子原地再蹲,捡起一只竹枝画著只有他看得懂的符号,又琢磨了两刻钟过去,才速速抛开快快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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