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瑞闻言,几不可察地叹了口长气。
「下官明白了。
不过爵爷,请您先给这俘虏留著口活气,暂且别弄死了,下官这就回去拟文,请监军大人盖好印後,下官再过来。
」
「这嘛,本爵向来不做因私害公的勾当,这逃犯回营後交付给刑官後能不能活,只能看你脚程了。
」
从不做因私害公的勾当麽?这样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是……下官知晓。
」
应完话再一拱手,正准备要踩蹬上马的崇瑞,冷不防被哥布泰探头过来,耳语地损了一番:
「崇瑞,你不是事事谨言慎行,几乎从不犯错的麽?这回是哪里栽了跟头,还是搞砸了什麽,让你家郡王爷要这样的罚你,经手这麽件苦差事?」
让个大爵爷给趁机挖苦的小参赞温文依旧,脸上没有泄漏任何私人情绪,「爵爷,您是明知故问。
这事不是谁都能办的,总要交付给个知情的如下官,才知道轻重缓急,不至於办砸了。
」
「也是。
要我说,喇摩没有你这个打小就跟他屁股後头跟上跟下的知心伴读打点这事,估计他绝计要将这麻烦天长地久的赖我了。
」
卸除了本爵的自称,哥布泰难得的在成年後,首次做出一如既往的惯常举动---凑在青梅竹马的耳边---幽幽的“真心”
抱怨:
「回去跟他说,麻烦精打从我一发现,就帮衬他腋著藏著,大半年了,也够久了。
这回他闯祸出逃,让我还算称手的“玩意儿”
给落下谷里,他要还是我的真哥儿们,就遣他身边那个会飞檐走壁的,下崖去给我捞回来,死活不论,都要送到我眼前!
」
「这……下官会转达。
至於您要讨的那个会飞檐走壁的,今晨恰好给郡王爷送密信去王陵了,虽然阿叔脚程快,也要明日近暮,才能赶回不咸山。
」
崇瑞亦回以耳语。
脱去为了从军披上的稳重表象,自小一向慧诘的男子,口气里透著一抹哥布泰熟悉不过的幸灾乐祸:
「您要真急的话,还是快派手底下的,成千上百顶著句蔘箭雨去围谷断河,仔细地搜上几趟吧,也许运气好,还能摸上来个生软活热的。
若真要坐等阿叔回来,给您瞒天过海的找,任他再神通广大,追朔千万里,恐怕捞起来的,也只能是具僵硬死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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