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尾声
不该属于秋天的蒙蒙细雨,街上的行人车辆并未见少,只是平添了几丝愁绪。
两辆轿车以极不协调的慢速在车流中穿行,淅沥雨丝洒在窗上,模糊了车中人们凝重的容颜。
没有人说话,哀悼的时间已过,但他们心里,依旧在为已故的人凭吊。
秦泠微垂眼看向副座上低垂着头神色迷茫的裴谦路,他又能看见了,这是令人高兴的事,只是,以两个灵魂的逝去为代价。
后坐的哪吒也托腮望着窗外,心思不知飘到哪里。
紧跟在他们之后是盘汀驾驶的车,纪期与皇甫氏岚静静坐在车后,一人手捧一个瓷坛。
身体已化成灰,灵魂是否得到安息?他们无从得知。
惟有祈祷。
接下来是为故人寻找墓址,匆忙之间并不容易,但这是最后唯一能为那两人做的事。
纪期低下头,曾与他同为北旗将军左右副手的伙伴,如今却成灰静躺在自己怀中,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从四百多年前分道扬镳的那一刻,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来临。
只是真的面对时,依旧如此让人心痛。
两辆车同时在秦泠公寓前停下,在骨灰下葬前,得先安放在他家中。
几人直到上楼,进屋,一直无语。
直到纪期忽然出声:“见淮,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秦泠点点头,与纪期一齐走到露台上。
纪期背靠着护拦看看屋子里依旧若有所思沉默着的几人,慢悠悠的开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我们的劲敌死了,从此以后琴炎大人的威胁又少了一桩。”
秦泠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纪期转头定定朝他望去,没有起伏的声线单调说道:“还记得我和楚童曾对你许下的誓言吗?永远为你为炎王效忠,而你要做的,就是带领我们两人以及青坛麾下所有北旗军为炎王打下牢固江山,稳定辽阔疆土。
现在想起来还犹在耳边呢……”
纪期嘲讽的轻哼一声,仰起头冷冷道,“我们对你的能力毫不质疑,更相信只要有你就没什么做不到。
没有想过,成也在你,败也为你。”
秦泠没有接腔,这些话,纪期必定藏在内心已久,现在这样直接说出来,也好。
的确,是他一手协助琴炎打下那半壁江山,但也是他一手将其摧毁。
琴炎因他而死,青坛也由此而灭。
他是功臣,更是罪人。
纪期知道秦泠是在等自己往下说,对他这样的宽容并不觉感激,忽然怪异的问:“谦路他又漂亮,又聪明,很讨人喜欢对不对?”
秦泠身体一僵,方才还坦然的眼神攸地黯了下去,依旧没有回答。
纪期早料到他无言以对,冷笑一声道:“只为一个情字,毁了青坛几十年基业,更把所有臣民推下万劫不覆的地狱。
你以这样一副罪恶重重的身躯,怎么去拥抱谦路?如果他知道真相,会原谅你,接受这样的你吗?”
秦泠无法反驳,更明白纪期说的字字属实,但是这些话他却真的不想听。
然而纪期依旧咄咄逼人:“如果再重复五百年前那样的事,我们还能以什么颜面待在谦路身边保护他?难道你又要把他也逼入绝境吗?”
琴炎的死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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