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之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虽装在锦盒,但裱好的画不禁这般的抛扔的……这玉佩是祖父所赐,我自小戴到大的……若万一,若实在不行,我明日亲自前来拜访王大人,到时候女郎可出来……”
冉荷轻笑一声:“你要对我家大人怎么说?来专门送画给二娘子吗?还是专门找二娘子要玉佩呢?”
卫廷之支支吾吾有些为难的望向王雅懿:“那女郎以为,该怎么办?”
王雅懿轻笑了一声:“明日还是这个时辰,你可将锦盒从墙角角落送过来,我自会还你玉佩。”
冉荷道:“我家娘子若是有事来不了,我可以替她来拿!”
清影哼哼:“你怎么替得了?你可知道那玉佩乃我家小郎君贴身之物,极贵重的!
素日里我们都不能碰!
……小郎君到底在想什么,压个别的物件也成!
怎么能将玉佩给她们啊!
万一她们不认了……”
“清影!”
卫廷之回眸呵斥了一声墙上的人,这才回眸看向王雅懿轻声道,“就依女郎的意思,现在能将画先给在下吗?”
王雅懿接过冉荷递过来的那张未完成的画作,十分仔细的将四角抻平,这才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卫廷之。
卫廷之接过那宣纸以后,抬眸看了王雅懿一眼,这才转身走回了墙角。
清影为难说:“小郎君你要怎么上来啊?”
卫廷之轻咳了一声:“把梯子递下来。”
清影恍然大悟,人下去了,片刻后又一点点朝下面顺了一个小巧的梯子:“小郎君把画先给我,我给你拿着!”
卫廷之似是不愿单手拿着画,一只手扶着朝上爬,只听咣当一身,整个人摔了下来。
王雅懿忍不住笑了起来,冉荷大声的笑了起来,卫廷之回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唯有手忙脚乱的想将画递了过去,这才扶着梯子爬了回去。
直至卫廷之消失在墙头上,王雅懿才收回眼眸,只是眼底与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冉荷笑道:“这可真是呆子!
哪有人那么爱画的,还是一副没有画完的画。”
王雅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
冉荷轻笑了一声:“婢子不懂也无甚,只要二娘子喜欢就好。
那位郎君如此爱惜这玉佩,我帮二娘子放起来吧?”
王雅懿攥住玉佩轻声道:“罢了,不过是一日的时间,我拿着就是了。”
漠北的八月,天气虽还是燥热,可一早一晚也已有几分凉意。
军营的校场边上有座青烟湖,湖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见有鱼游过,一整日的劳累,众人都是满身大汗,恨不得整个人扎入湖水中。
明熙站在湖边不远处,把玩着(怒)箭,不看从湖里爬出来,正在穿衣的谢燃:“今日你还不回城吗?”
谢燃皱着眉头:“仲兄这会还在大帐里,方才派人来说,让我等一会和他们一起走。”
明熙抿着唇,才忍着笑意:“瞧瞧你那如丧考妣的样子,知道的是你仲兄来了,不知道还以为你让雷劈了呢。”
“可惜雷雨季已经过去了,哪有那么凑巧的雷。
素日里我那仲兄养尊处优的惜命着呢,这次我兄长几次三番暗示将有战事,他竟是也不着急回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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