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胡见话题被李铁枪扯开,反而放下心来继续大放厥词:“大铁枪莫扯前言,凭什么说是俺们在屠村,俺们可是在后面的,见到安子河两边的村子都是空空。
这么多村子,俺兄弟总不可能带几个人,就把他们全杀光吧,这破事还指不定是谁干得呢!”
辛弃疾听到这种等级的屎盆子,终于不耐:“平山胡,你真的要找死?!”
平山胡的汗毛瞬间立起,冷汗流满额头,肌肉绷紧,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上主位传来声音。
“好了,这些事等打下沂州再说。
谁是好汉,谁是孬种,俺这里瞧的真真的。
同样,谁用力,谁扯后腿,俺心里面也跟明镜一样。”
耿京的脸色也恢复正常,在帅位上以主帅的身份制止了纷争。
“五郎,大铁枪,你们二人的性子也该改改了,遇事这么急躁怎么行?如何能托付大事?”
耿京假模假样的呵斥了几句,随后又看向平山胡:“平山胡,你既然觉得是五郎他们在前面捞好处,那么正好,辛字军和如林军开路许久,已经有些困乏,你带你的人马去打头阵如何?”
平山胡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动。
打头阵自然是危险的,但是作为积年老贼,平山胡也是吃过见过的,自然知道金国官吏是个什么德行。
虽然也经历过如济南府那般的惨败,可那是金国主力正军,败给他们一点也不丢人。
沂州哪里会有那么多甲骑甲士?
危险可以说是很小了。
那好处呢?
安子河虽然不是什么大河,却也有几十步宽,算是可以通航的水道,两岸自然也有集市、渡口、乡村。
即便他们已经经历过金国上下的几轮搜刮,可还是会有些油水的。
这些,不都便宜了他平山胡了吗?
更别说沿着安子河越过蒙山后,费县就在眼前了。
那可是一块大肥肉。
须知,他平山胡可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而是泰山贼!
辛弃疾皱起眉头,刚要说话,就被李铁枪死死拽住。
就这么耽搁片刻,平山胡就已然起身拱手:“耿大头领的命令,末将自然遵从。
有俺来做开路先锋,就请大头领将心放在肚子里,俺断不会让一个金贼蹿到大头领跟前!”
耿京揪着络腮胡子点了点头:“平山胡的兵在安子河西岸,东岸谁来?!”
其余诸将也琢磨过味儿来,其中在东岸的纷纷起身。
“俺去!”
“俺最合适!”
其中,盗匪出身的想一笔利市,乡豪出身的想补充人力,本地农人出身的想要保护百姓,种种原因不一而足,偏偏套着一层开路先锋的套子,倒是显得天平军各个忠义敢战了。
只有刚刚做过一场的两人沉默不语,时白驹是苍白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耶律兴哥则是摩擦着铜制的皮带扣,面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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