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兴军第四将张玉印?”
魏胜先是仔细看了一下铜印,不由有些骇然:“这可是金贼正牌猛安的印信,你从哪里得来的?”
“好教父亲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昨夜第一次逃跑时虽然出了岔子,却算是蒙混过关。”
刘淮轻描淡写的将自己死而复生的过程揭了过去:“第二次逃营时,我劫持了金贼的军官,抢了他的战马,终于脱身。
这铜印与信件就是从战马鞍囊中搜出来的。”
“昨夜大兄做的好大事呢!”
魏昌先是一刀砍在倒地金军的大腿上,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小心翼翼凑上前去,取下金军脖子上的铁胎弓,将其头盔外加顿项一起拔下,拨弄了金军脑袋两下:“阿耶,这金狗的脖子被你拉断,已经没气了……”
“没气了好,没气了好,只有死金狗才是好金狗……”
魏胜端坐在战马上翻看信件,漫不经心的回应,终于在最后一封信件时眯起了眼睛:“淮哥儿,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果真做得好大事!”
“不止呢。”
魏昌将金军的甲胄扒下来,扔到马上:“大兄昨夜将金贼营地闹得天翻地覆,顺手救了许多山东签军……”
“昌哥儿莫要添油加醋。”
魏胜眼中精光一闪,却立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淮哥儿,你来说,详详细细的说。”
刘淮拱了拱手说道:“好教父亲知道,昨夜为了从金贼大营中逃得性命,我们二人在金贼大营放了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马厩,斩杀数人,击伤主将,并且打开了签军营寨大门,鼓动签军逃走。
父亲,当面涟水县金贼兵力只剩下不到三百,战机到了。”
魏胜的两条粗眉毛拧到了一起。
“确实……战机已至。”
魏胜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右手重重锤在马鞍上,旋即说道:“昌哥儿,你留在此地收拢马匹、盔甲。
之后去寻你刘叔,快则一两日,迟则三四日,为父就会渡河北上。”
魏昌有些茫然的点头。
“淮哥儿,你随我来,去面见府君。”
魏胜俯身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扭头对刘淮正色说道。
说罢,魏胜不再看那三具尸,拨马回头,径直向渡口走去。
“阿昌,你一切小心。”
刘淮甩了一下长刀上的血迹,将其插回在鞍鞯旁,紧随魏胜离去。
魏昌万万没想到三言两语间就被父兄抛弃在北岸,不由得有些欲哭无泪。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扁了扁嘴,继续扒脚下尸的铠甲。
魏胜没工夫担心小儿子的心理状态,他进入那个小小的渡口,来不及安抚依旧处于惊慌之中的妇孺,就被一瘦削老者拉住马缰。
“魏头,是不是要开战了?”
“正是。”
魏胜点头:“金贼要南下了,我也要北上。
刘大管,你也要早做准备,虽然涟水和楚州不是主攻方向,可兵灾之下,谁说得准呢?”
此言一出,在外围偷听的村民顿时哗然。
那外号刘大管的瘦削老者却是面不改色:“魏头,我在下游河岔口处早有准备积蓄,足以这八户人家吃上半年,这倒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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