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两路南端就不同了,由于饱经战乱,人烟稀少,南宋就算是北伐,也不可能从这片烂泥塘无人区进攻。
如果真的有大股宋军在此地北进,金军都不用大军阻拦,宋军后勤辎重自己就会崩掉。
这也就导致了驻扎在涟水的三百金军并不是一人双马的传统甲骑,而是以甲士为主体的重步兵,军中只有七十余匹战马而已。
在这地界,四个蹄子真不如一双腿来得便利。
刘淮没有猜错,金军的营寨将签军包了一圈,其中营帐也算是井井有条,可除了大门处,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而最为灯火通明的地方却在二百米外的营寨里,战马偶尔出的嘶鸣声随着夜风传来,使得魏昌等人愈振奋。
刘淮却是依旧不慌不忙的模样,举着火把沿木栏在最前方带路。
“什么人!
站住!”
如此明火执仗的行动,不惊动金军的哨卫那是不可能的。
又向前走了几十步后,伴随着一阵急促的狗叫,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
“别管他,继续往前走。”
刘淮先是低声对身后几人嘱咐了一句,随即高声说道:“口令?!”
侧前方那个身影此时已经走近到二十步左右,借着火光打量起几人来,心中刚刚有些疑惑,就听刘淮理直气壮的要口令,不由得愣了一愣。
趁着这个机会,刘淮大吼:“阿昌,去马厩!”
说着,刘淮将火把飞掷而出,狠狠砸在金军哨卫身上。
火星突兀爆开,将周围十步之内照亮。
金军哨卫被惊得后退几步,而刘淮则是拿着解腕尖刀猛然扑上。
双方只有不到十步而已,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刘淮就已经与金军撞在了一起。
解腕尖刀狠狠的扎在金军的腹部。
然而那名金军却并没有受伤,只是惨叫一声,紧接着双臂用力,想要将刘淮推开。
“这金贼竟然是披甲的!”
刘淮一拳砸在金军的胸口,触手间却是冰凉,心下也是一惊。
在夜间时依旧遵守军律披甲,这些金军绝对是精锐。
对方虽然只穿了身甲,其余的什么臂甲、披膊、裙甲、顿项都没有,可也能将正面要害保护的严严实实。
金军仗着盔甲,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刚刚想拔出腰刀,刘淮就咬牙再次迎了上去,伸手捉住金军的辫,尖刀扎向对方的脖颈。
金军慌忙举起胳膊来阻挡,尖刀毫不费力的刺穿他的小臂,鲜血喷涌而出,使他再次出凄厉的惨叫声。
刘淮扯着金军的辫,拔出尖刀,顺着盔甲肋侧的缝隙,扎进了金军的心脏。
“敌……敌袭!”
金军哨卫抓着刘淮的小臂,血液从满口黄牙的缝隙涌了出来,弥留之际却依旧死死盯着刘淮的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吼出声。
其实已经用不着哨卫的提醒了,之前他的两声惨叫已经惊醒了周围的獒犬,一时间各营全是犬吠之声,金军的喝骂声与兵甲的摩擦声也已经响了起来。
刘淮将金军尸推倒在地,一开始想要将对方的盔甲扒下来,却现根本来不及,只能拔出金军的腰刀,拿在手中,又从对方腰间摘下一杆骨朵别在腰带上。
转头见魏昌等人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刘淮不由得大怒:“还等个甚!
等死吗?!”
魏昌慌忙点头,举着火把向马厩跑去。
“拿着刀,去开路!”
刘淮又把腰刀扔给那名唤作李三哥的矮壮汉子,直接厉声下令。
李三根本不敢反驳,闷头跟着魏昌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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