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家主一怒之下动用了江湖内所有的人马,誓死伐尽天池宫的妖孽,各大门派纷纷化去了往日的成见结下盟约,英雄不问出身,只要能取这天池宫宫主司寇东阳的首级,便可得‘凰珠’与武林盟主之位。
众江湖豪杰得知了戚家家主的遭遇,群涌激愤,一时间,天下群雄云涌婀娜山,诛杀天池妖孽的声浪,鼎沸一时。
众人不顾生死一路杀向婀娜山山顶,鲜红鲜红的血,染红了雪山的大地,人命却如蝼蚁般被天池宫妖孽收割者,到处都是,鲜血、杀戮、死亡。
七日之内,竟让所有人攻上了主峰,最后将天池宫宫主司寇东阳斩杀当场,可戚家家主却不放心,生怕天池宫会死灰复燃,于是便在昆仑山上,正对着婀娜山的方向,建下了侯月阁,让自己的后人,世世代代地监视着天池宫的动向,若是再有人下山作孽便要为武林除恶,将她们一一斩杀当场!”
戚阁主话毕看向莫苛:“所以自古以来天池宫便是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候月阁占据昆仑山已有数百年,传说候月阁第一任阁主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他年约十六时与当时的武林泰斗大战一天一夜难分胜负,自此成名天下,加冠之年放眼天下已是难逢敌手,从此以后他日日游荡江湖之间,更是做下了不少惩恶扬善,大快人心的好事。
——便在阁主二十五岁那年,痴恋上一个神秘女子,至今没人知道那女子是何门何派何方人士,传说那女子是天上下凡的仙娥,在人间游玩的时候邂逅了阁主,可时间到了那女子便踏月离去了,丢下了阁主一人痴痴地候在人世。
——那阁主一心等着那女子回来,便在最接近月亮的昆仑山上,建下了候月阁,顾名思义,侯你归来之意。
莫苛怔怔地望着神女峰的方向,一双桃花眸波光迷离,雾气氤氲,许久许久,如梦游轻叹道:“外公说的这些我也听说过……只是有些不一样罢了。”
戚阁主满是皱纹的眼皮轻轻一动,慈祥笑道:“民间传的那些不过是说书人的胡编乱造,又怎有侯月阁藏经阁的百年阁志说得真实。”
“外公说的是。”
莫苛陡然收回目光,目光闪烁不明地看向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的青衣女子,嘴角微微勾起:“外公,莫苛进阵会一会他们!”
话毕不等戚阁主回答,翻身跳入了阵内。
醒之在车内等了许久,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不禁有些担忧,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可当踏出马车以后,醒之却惊在原地,四处望去入眼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雪山,不知何时自己又回到了婀娜山的山顶上,风雪呼啸,周围却到处都是尸体,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雪地了。
突兀地,一声拨弦音自山顶传来,醒之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盘腿坐在神女峰上,她的面前架着一个白玉古琴。
醒之一眼便认出了那白玉琴,正是后山山洞中摆在第一幅画像下——天池宫第一任宫主司寇东阳的遗物。
不羡鸳鸯不羡仙7
天池宫第一代宫主司寇东阳盘腿坐在主峰顶尖,素手拨琴,青丝飞扬,猎猎红纱在阳光下刺痛了人眼,容颜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浅笑,似是傲视着众人,又似是傲视着天下。
几缕清淡的琴音,宛如天上的仙乐,拨弄着人的心魂,众人痴醉迷恋地望着那似火又似水的云间仙子,围住神女峰的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句很轻很轻的低喃,伴着悱恻的琴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娓娓琴音中清喉娇啭,几分怨情,几分忧思,乐声微转,往日终成云烟,细细碎碎地飘落在冰雪之间。
一曲“傍妆台”
让醒之微微入迷,愣愣站在原处,痴迷般地望向神女峰上如天人一般的司寇东阳。
十指急促,语调奔腾,瞬间已是漫天的飞雪,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决绝。
司寇东阳微微抬眸,浅浅一笑,那目光悠远而充满了迷离,似是看着眼前又似是看着很远的地方,呐呐道:“曾经沧海难为水,与君相见一千年……”
这一声落,激荡的琴声顿时扬起,漫天的杀意,翻飞的雪浪轰隆隆地滚下,顿时淹没了山下蜂拥的人群,转眼间婀娜山已哀鸿遍野。
一曲终,方圆十里内所有的人,再无一人能站立,鲜红的血再次染红了雪峰。
一声张狂的长笑,飘荡在众人耳边,司寇东阳火焰般的红衣随风雪飘扬,她站立在山峰最高处,单手执琴,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却站不稳脚步,她将手中的白玉琴竖起,扶住琴才堪堪站稳了脚步,她慢慢地垂下眼眸,看向神女峰的人:“凤轩……为何要是你?……为何你要逼我至此?”
醒之此时才看见站在神女峰下的与自己面对面的白衣人,不染尘土的白袍与冰雪几乎要融合在一起了,若非身后的黑发随风飞扬,醒之感觉不到哪里还站着一个人,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极为冰冷的戾气,鼻梁高挺,丹唇素齿,那双狭长的眸中闪烁着清冷而略带迷离的光辉,许久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已地老天荒时,他却开口如许诺般说道:“司寇东阳,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司寇东阳再次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那一滴滴泪水滑落脸颊凝结成冰,不知多了多久,她慢慢地垂下眼眸,一眼都不眨地看向神女峰下的人,轻声道:“我司寇东阳一腔爱意却换来一具全尸,也算是值了……可东阳不想死在你手里,也不会给你机会留下东阳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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