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尾道:“镇北侯府的探子一直跟着咱们,只是迟迟不曾动手,但是封死南路确实是针对她一人,似是要将咱们都困在了樊城之中。”
“这么说,付初年是怕她去江南投奔莫苛吗?……可若怕她去找莫苛,为何不干脆将她接回谯郡城?”
怒尾道:“付小侯自她走后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月余,也是最近才恢复了些精神。”
“你的意思是说,付小侯对她有情?但是付初年却是不肯再要她,既然付家已不愿要她,为何这般费尽心思的不让她去江南?……怒尾你说,付初年费尽心思在隐瞒什么?”
玲珑月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诡异。
怒尾皱了皱眉头:“怒尾不知。”
玲珑月眸中有藏不住的笑意:“又是五年前,怒尾不感觉太巧了点吗?五年前奉昭离开了婀娜山,五年前镇北侯府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八九岁的女娃,五年前婀娜山天池宫的小宫主多大?五年前你们在哪里找到的他?”
怒尾一惊,开口道“宫主是说,他与她可能是旧识?而她可能是天池宫的宫主?可是怒尾几次出手,并未发现她有任何武功,若她真是天池宫的宫主又怎么会一点武功都没有,一般的人没有内力护身,在婀娜山顶上是呆不下去的。”
“哼,你怎么知道她以前没有武功?你不是说她大病一场吗?你知道她是病了,还是被人废去了武功?怎么那么巧这丫头就记忆全无,连话都不会说了呢?而且此事还恰恰的发生在奉昭下山之后?”
怒尾讶然:“宫主是说,这些都是付侯爷……可付侯爷为何要这么做,那小宫主可是奉昭亲手带大的,付侯爷又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
玲珑月冷笑道:“天下人皆知,付初年恨不得将叶凝裳碎尸万段,可未等到他羽翼丰满之时,叶凝裳便死在了江南,甚至连尸体都不曾留下,多年来付初年心忿难平,小小的报复一下天池宫又能如何?”
“宫主便如此笃定,她便是天池宫的小宫主吗?宫主应该记得,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破解婀娜山下的玄地阵法,付侯爷当初要是能破解玄地阵法,恐怕早已挥军杀向婀娜山顶。”
玲珑月笑道:“付初年上不去婀娜山,可小宫主却能随意来去,五年前她才多大的孩子,付初年想擒下她,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且叶凝裳身有体香,冷凝而甜腻,那是自小到大食用雪莲的人身上才会有的香味,恰恰刚好那丫头身上也有同样的香味,放眼天下就算是大奉朝的国库内才有几朵雪莲?”
“若付侯爷真那么恨天池宫,何不干脆给她一个痛快,为何要这般折磨她。”
怒尾低哑的声音中隐隐有几分暗淡。
“那丫头和莫苛又是什么关系?那日我见莫苛对她的在意,并不是像作假。”
怒尾垂着眼眸说道:“莫苛公子在寿宴第二人便离开了谯郡。
而且据宫内探子报,莫苛公子与一个叫音儿的女娃,自小一起长大,莫苛公子对她更是爱护有嘉,从不肯让她受半分的委屈。”
“是吗?……”
玲珑月皱了皱眉头,话锋一转:“你速速放出密令,将琼羽宫的所有的高手都调来樊城。
将宫中的秘药全部拿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次本宫一定要捉到他!”
“宫主三思!
他,他毕竟是……”
怒尾连连上前两步,几次欲言又止。
玲珑月绝美的脸上说不出的烦躁,她的眸中隐隐透露着一股凌厉,怒道:“难道你想反抗本宫主不成?!”
“怒尾不敢,即便她是天池宫的小宫主,可宫主又怎能笃定她与他便有交情?……怒尾还望宫主三思而后行,毕竟他什么都不懂,也许只是无意才会打伤宫主的人……”
玲珑月冷笑一笑:“那时他性命岌岌可危……怒尾你说,这天下除去天池宫谁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怒尾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良久良久,方才低低的应了一声,转生走出了门房。
玲珑月见怒尾远处,隐忍在眸底的烦躁再不掩饰,她抬手打翻了身旁的小茶几,只见上面的碗盘应声跌碎,各种糕点散落了一地……
万般缘由皆有因(三)
漠北的夜空明月高挂星辰闪烁,空气中微甜夹杂着透彻的凉爽,偶尔有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让人心神俱醉。
醒之悠闲的趴在长廊的栅栏上,单手拨弄着栏杆外面的不知名的夏花,柔和的月辉撒在一簇簇洁白的花朵上,晕染出一层浅浅的光芒,整个小园内充满了温馨的清香。
近三个月,醒之却极少想起谯郡那个所谓的家,还有那个唯一的亲人,记得醒之才从江南回到谯郡城那会,身上有伤,天气闷热又头疼的厉害,因受惊过渡,心中总是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经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睁着眼对着床帐到天明,隐隐感觉好似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连说话都不会了。
每次看到眼前的爹爹时,心中却充满陌生和疏离,如今想来那个时候他初时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忐忑有余夹杂着几分复杂,根本就无半分亲近和熟悉的感觉,那眼神不该是对亲生女儿会有的眼神。
即便两人不亲,但不可否认他待自己也是极不错的。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亲爹爹的话,那自己又是谁呢?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又会和他在一起呢?莫不成是他拣了受伤的自己吗?可看他的模样又不太像,即便是拣了受伤的自己,多半也出于怜惜,他的眼中极少有怜惜,最多的是责任,有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极复杂难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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