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来集贤楼找杜先生也不是头一回,对待杜先生异常温柔,小内宦见的次数多了,便以杜先生的意见为主,连皇帝陛下也敢拒于楼下。
“朕自己上去,不许出声。”
皇帝陛下脱了靴子,只穿袜子悄无声息踏着楼梯往上爬,上了第一层,在各个书架之后寻人,却不见其踪,只能往第二层爬,还是不见人影,直爬到最上面一层,在靠窗的开阔之处才见到某人,但见她不知几时令内宦们扛了张卧榻上来,旁边小几上放着果子点心茶水,窗户大开,高床软枕睡的正香。
“春寒料峭,也不怕得了伤寒。”
封晋过去将人摇醒:“也不肯让人上来侍候,回头吹了风又头疼。”
杜欢睡的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到是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陛下怎么有空过来了?那帮人没追着你讨要粮种跟火雷弹?”
舒州各种新奇的粮种一经舒州军带入京中,便引起了朝中专管农事官员的关注,眼下春耕已至,自然更要加紧催,还听舒州军提起改进之后的犁具等物,也想在全国推广;更有军械司想要知道火雷弹的奥秘,以及听说皇帝陛下手中有详细的各州府地图,以及舒州各种新鲜玩意儿,恨不得堵着皇帝陛下不让出门,就为了火雷弹已经被兵部的官员磨了好些日子了。
多亏得燕帝意志坚定,死活不肯公开,君臣围追堵截了好些日子,还不消停。
封晋上榻,索性将人揽在怀里,搂着她轻笑:“我怎么觉得先生在幸灾乐祸?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起的头?”
若不是她拿出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儿,哪有朝中官员的围追一事?“这么说还怪我咯?”
“不敢。”
皇帝陛下从善如流,立时改口:“谁敢说这事儿是杜先生惹出来的,朕第一个找他算帐!”
杜欢在他怀里大乐:“陛下,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封晋:“……”
皇帝陛下已经习惯了在杜先生面前折戟,早把尊严放在了一边,为讨美人欢心无所不用其计:“朕说什么了?早不记得了。”
反过来哄她:“前次送来的宝石还够吗?若是不够,不如咱们去翻翻皇帝私库,多搜罗些宝石出来?”
“暂时够了。”
张氏一党覆灭,从各家朝臣里搜出不少宝石,全都进了杜欢的私库。
随着系统出品的火雷弹越来越多,它吞宝石的能力也与时俱进,最开始一匣子能用好一阵子,到了如今十日便要一匣子宝石,不然杜欢便感觉疲惫,身体困倦。
假如她是一台机器,困倦起来便是电量快要清零的时候,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要自动关机。
她身体的变化不敢告诉封晋,只每次都试着去感受一匣子宝石支持的最长时间,今日本来在楼上看书,结果读着读着便感困倦,这才卧在榻上闭目休息。
此刻她依在封晋怀中,懒洋洋不想动,只靠在他怀中闲话:“陛下顶着日头跑过来,恐怕不是找我闲聊吧?”
封晋饶有兴致将桑镜诚的奏折递给她:“有件事情朕委实难以决断,需要杜先生给拿个主意。”
杜欢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的看完,打了个哈欠扔在榻上,故作无理取闹:“难道桑大人家中有女未嫁?”
封晋:“……啊?”
杜欢:“哦,依桑大人的年纪,估计女儿要比陛下年纪大多了,估计多半都已成亲,那便是孙女儿尚未定亲?”
她还设身处地替皇帝陛下着想了一回:“听说皇帝的后宫从来都是前朝势力的缩影,陛下新近登基,恐怕朝中不少大臣都盼着陛下立后纳妃。
传闻后宫都是三千佳丽,陛下英明神武,为着身体着想,不如三千打个折扣,养个一千五佳丽,如何?”
封晋教她这张嘴给气的,瞪着她恨不得咬人:“多谢杜先生替朕着想,真是谢谢您哪!
不过桑大人只有俩儿子,听说家中全是清一色的男丁,至今盼着孙女而不得……”
杜欢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他越解释的起劲,她面上表情越促狭,封晋后知后觉自己被调侃了,索性低头狠狠吻住了她那不饶人的小嘴……良久之后,楼上的闲聊声又响起。
封晋叹息:“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难道嫁给朕于你便是进了囚笼?朕数次三番与你商讨婚事,你都是再三推脱,能告诉朕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杜欢不想与他解释,反身揽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堵住了他的嘴。
在封晋的猛烈攻势之下,她几乎要弃械投降,但近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封晋予她的深情厚谊,到底是基于她这个人,还是她身上这些不可对外言说的秘密,这些犹如天助的能力?假如没了系统这个作弊器的存在,封晋还会待她如珠如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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