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十六岁小姑娘的痴情不太能理解,想当年十六岁的杜欢整日满脑子跟老杜对着干的念头,并且一一付诸实现,哪有功夫早恋?但“杜欢”
小姑娘在爱情之路上显然是个行动派,果决明确,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甚至知道自己能得到一份什么样的爱情,也许是几十分之一,也许是千分之一,依然死心塌地的深爱着谢润,为他逃家甚至忤逆师父,当真勇气可嘉。
“谢师兄你可真行,连十几岁的小姑娘也骗!”
以往醉心实验的谢师兄这是转性了?谢润好冤:“不是我!”
杜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在云梦泽湖心岛与“杜欢”
小姑娘形影不离的并非是他,而凌子越还当他是否认了小徒弟被人活埋之事与自己有关,便道:“自然与殿下无关,这丫头跑出来的时候,殿下早在建康,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并不知道她的消息。”
谢润:“……”
杜欢心有疑问,很想把这房里的人都赶出去与谢润好好交流一番别后之事,但在凌子越肩头金丝鼠与身侧端王殿下一人一鼠两道目光的注视之下只能先自按捺下性子,解决眼前困局再说。
“反正不管是谁把我带到了大燕,是谁想要活埋了我都不要紧,我先申明一点,我是坚决不可能回云梦泽的。”
开玩笑,这个门派听起来就好像是邪教,还是有着致命武器的那种,万一回去不明不白丧了命怎么办?凌子越经此一事,好像也想明白了,竟然十分的好说话:“既然你不想回岛上,就跟在为师身边跑跑腿。”
杜欢很是抗拒:“还是算了吧?我不记得你,跟在身边也不大好。”
她抱紧了端王的胳膊:“我还是更喜欢留在大燕,住在端王府里。”
数日前她还计划着几时离开,没想到凌子越来了之后,反而成为了她奔向自由道路的绊脚石。
封晋提了半日的心此刻总算落在了实处,心道:这场架没白打。
凌子越瞠目结舌:“你不是……喜欢太子殿下?”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容易移情别恋的吗?前几个月还对太子殿下一往情深,转眼便有了新欢。
杜欢与谢润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见鬼咱俩根本擦不起火花”
的意思,迅速了解了对方心中所想。
谢润先拒绝:“国师不必再为难阿欢,她伤后忘了我也好。”
杜欢:“是啊是啊,反正我已经忘了谢师兄。”
凌子越暴躁:“你忘了他?刚见面就直呼其名,骗谁呢?”
让他最受不了的是这丫头分明不记前事,却依旧在见到太子殿下的瞬间便能想起来,连他这个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师父都要靠边站,说这不是爱情,谁信啊?!
“反正我不管,等洛阳事了,你便跟为师回建康。”
杜欢:“我不想去。”
凌子越怒气冲冲瞪着她:“几个月前你不是还闹着一定要去建康吗?这事儿没得商量,我总有能令你听话的办法。”
一甩袖子气呼呼走了。
杜欢:“啧啧,大叔脾气好大,他平日也这样?大魏皇帝没想着砍他的脑袋吗?”
谢润瞪了她一眼:“小师妹——”
差不多就得了,还是要尊老爱幼的。
端王殿下同处一室,总感觉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不过想到凌子越所说的前事,两人之间有共同的秘密想来也不奇怪。
不舒服。
封晋揉了一把胸口,呼吸不畅,好像小时候跟封尧抢父亲,在张皇后的助拳之下他最后输了,此后便只能远远观望。
杜欢也是这样。
昨日朝臣们还在宫中商议,不知魏使来洛阳有何贵干,没想到今日便同魏使搭上了线,原本此事于封晋极为有利,至少张大将军推他出来招待使臣便有些不怀好意,办好了也算不得什么大功,但若是办砸了影响两国邦交,那可就大罪难恕了。
可惜封晋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并不想仗着杜欢跟魏太子的交情探听魏使来意,他很不愿意。
说不上来不愿意的点,也许是自己的人或者东西都不愿意旁人染指半分,意识到这一点他楞住了。
面前两人丝毫未曾注意到他的情绪,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好像各自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讲,端王闷闷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阿欢你回不回?”
杜欢此刻满脑子好奇,就想与谢师兄交换消息,怎么可能随端王离开。
她浑不在意挥挥手:“殿下先走,我跟谢师兄久未相见,聊聊天再回去。”
——这是支使他离开,两个人好一诉衷肠吗?端王殿下心中更闷了,但他素来高傲,不错礼数向魏太子告辞,等出了四方馆就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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