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侧立着的赵坡沧啷一声拔刀,寒光凛冽刺痛了郎洵昏花的双眼,女儿死后他哭过太多次,眼神早已不济,可是此刻那卑微的瞳孔里却好似燃起了簇簇火苗,亮的惊人,愤怒让他霍然挺直了佝偻的腰身:“我知道了,你定然是端王殿下的对头,想要置他于死地,这才想要逼迫小老儿就范。”
他一头朝着赵坡的刀刃撞了上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所愿的!”
赵坡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会寻死的人,若非他躲闪的快,这说书的老头便要交待在他的刀下了。
皇帝:“……”
皇帝对封晋在舒州所为再无疑心,当即下令:“明日召端王进宫。”
他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朕案头的折子都快把御案压塌了,他也是时候该为自己辩驳一二了。”
郎洵:“……”
每个字都听进了耳中,但连起来的意思就不是那么好懂了。
他艰难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端王回京五日之后,终得皇帝召见。
彼时他素衣散发,如同罪人般前往宣政殿。
正是大朝会,文武百官位列两旁,皇帝稳踞宝座,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少年缓缓踏进大殿,有清风拂过脸颊,白色的袍袖连同长发一起随着他的脚步飞扬。
殿外碧海瀚天,他仿佛是仙人踏云而来,那雍容端雅的容貌即使在宫宴与朝会上见过数次的朝臣们也忍不住惊艳,张承徽暗叹可惜——要是他是自己女儿亲生的,那该多好啊。
他一路直入殿中,清冷的目光睥睨朝臣,出尘之姿令得近来疯狂攻击他的朝臣都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之直视。
少年折腰跪倒,清冷的声音如玉石相击响彻殿中:“儿臣特来向父皇请罪!”
皇帝隐藏在垂旒之后的表情模糊不清,声音听不出喜怒:“皇儿何罪之有?”
“儿臣甫一回京便被父皇禁足府中,连所有近身侍从都被押入大牢,虽不知儿臣犯了何罪,但想来必有做错之处,所以前来请罪。”
皇帝既没叫起,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众臣提问:“众位卿家可有话说?”
张承徽向心腹官员使个眼色,便有一名官员越众而出,当众弹劾端王在舒州与山匪勾结,堵杀闻氏一族,连与陛下情同手足的闻州牧都不放过,林林总总罗列了许多罪名,若是他弹劾的罪名全都成立,只怕端王立刻便会被贬为庶人,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端王静静跪在那里,沉默着听完他的弹劾。
陆续又有几名官员附议,连张承徽也假惺惺道:“端王身子骨一向不大好,远途跋涉为陛下分忧,孝心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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