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张氏父女俩也只会借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名义打压他,试图让朝臣们认识到他的懦弱与无能,还有病怏怏的身体是多么的不适合继承大统,却从无一人嘲笑他行事无状,且当面笑到打滚。
“你……你起来。”
杜欢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端王爷,只觉得他好像骤然跌落凡尘的仙人滚了一身泥巴,不知道如何处理,那种慌张格外可爱,与平日全然不同,让人瞬间只想逗逗他。
“我摔倒了,除非殿下抱抱才能起来。”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便冒出了兰姑那句话,“对着那么漂亮的男人,饭都能多吃三碗。”
诚然她并没想过要结婚,但顶级帅哥就是现实世界的奢侈品,何况还欠着她的钱,口嗨一下也无伤大雅,反正两人身份悬殊,等拿到欠款便会分道扬镳。
端王殿下一张谪仙般的面孔当时差点裂了,没想到继两人结束假凤虚凰之后,不需要在别人面前作戏,杜欢竟然这么大胆。
他极少去揣测女人的心思,但本朝尚美,京中贵女仰慕他的也不少,虽然不曾做出过疯狂举动,但明示暗示或者送东西的也不在少数,他禁不住在心里猜测——小丫头终于发现我的美姿仪了?“这个容易。”
端王殿下俯身真的去抱她,心中还想,早知道她喜欢他的容貌,便早该用美人计留下她了。
没想到却抱了个空,杜欢就地一滚,便朝后退去,怂的仿佛求抱抱之语出自别人之口。
“你你……我就是说着玩儿。”
杜欢原本是逗弄端王,没想到端王竟然来真的。
端王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极有信心的,当即便向她许诺:“只要你留在本王身边,将来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暗示她自己对于收房并无抗拒,甚至可以更疼她一点:“府里的人总越不过你去。”
正妃未定,家里丫环婆子都不敢小瞧了她。
杜欢听在耳中,类似于老板许诺“只要你在公司好好干,将来亏待不了你”
,至于是画大饼还是真能分到原始股,端看老板的良心了。
“只要殿下需要我,我定然义不容辞!”
只要报酬给的高,她一定想办法治好他的头疼。
两人互相暗示,谈妥了条件(并不),都露出会心的微笑,瞬间感觉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
端王看她就是未来的枕边人,只差回府办一场仪式,越看越顺眼,只觉得她小脸雪白,唇儿嫣红,身姿纤细,笑起来露出一口贝齿,明媚灿烂,仿佛菡萏初绽,几乎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芬芳。
而杜欢对封晋的称呼也从心里的“狗男人”
换成了“金主爸爸”
,并且在剩下的路途之上除了照顾星星,还对金主爸爸十分恭维——越到结算欠款的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她在外面打工结识的一位曾供职于讨债公司的大哥告诉她的人生经验。
晚间歇在村镇客栈的时候,端王还吩咐符炎:“等回去了摆几桌酒,好好热闹热闹,把杜姑娘抬进府里,往后她也算是你半个女主子了。”
符炎大喜:“这么说她答应留下来了?”
他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对于向殿下隐瞒杜欢与朱笙歌来往过密一事也不觉得愧疚了。
端王殿下再沉稳克制,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况且此事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到底难免露出一点自得之意:“她……她眼神不错。”
符炎直搓手:“等回去之后就要准备起来了,反正殿下还要回去面圣,不如顺带把这件事情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也省得旁人动手脚。”
说起来张皇后以往也没少往端王府里塞人,但封晋都以身体不好为由推拒了,对方也未必乐意见他生出嫡子,谁知道塞进来的女人是要投毒还是往外传消息,总归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京中人人都知道端王是个病秧子,身体不好出了名的,以至于有天人之姿却连个房里侍候的人都没有,张皇后每每在命妇进宫之时垂泪诉苦:“这孩子就是身体不好,生怕拖累了别人家的姑娘,这才连亲也不愿意成。
我说给他几个侍候的人吧,也不拘什么名分,就在房里侍候着他,他说没得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死活不肯要。
我每每想到晋儿的病就心如刀绞,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她说的如此恳切,以至于许多命妇都觉得张皇后真是贤良大度,待元后的儿子比亲生儿还要着紧,可惜端王自己身子骨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封晋笑道:“你说的很是,这件事情只要经过父皇首肯,旁人便不敢再弄鬼。”
又肃容叮嘱:“不过她会治病的事情还是先别宣扬出去,免得张氏多想。”
张家父女俩肯定不愿意见到他健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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