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现在临危受命剿匪,才事事屈就,降低了生活水准。
杜欢就好像看不懂他的眼色,还特别热情的招呼:“我尝过了寨中好几棵梨树,就这棵树上的果子最脆最甜,还是我替别人看病换来的这半篮子。”
那个别人正是之前刻薄她的刘胜家的,常年受妇科疾病困扰,又不好意思找寨中大夫去瞧,听说杜欢会治病,厚着脸皮来求。
杜欢也不是有求必应的主儿,刁难了她两回,发现她认错态度良好,在系统的指导之下替她治了,刘胜家的院里有棵梨树,结的果子属全寨最好,这才摘了半篮子谢她。
见封晋迟迟不吃,她居然如法炮制重新拿了只梨在袖口擦擦硬往他嘴里塞:“吃吧吃吧,真的不骗你!”
盛情难却,端王殿下皱着眉头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梨汁在唇齿间流淌,还有一种果子刚离开树枝的清新,但他十分怀疑自己吃到了她袖子上的灰尘,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左右为难。
符炎赶忙上前解围,使了眼色让侍候的婆子带杜欢过去:“夫人一路劳顿,先洗个热水澡,换了衣裳来陪殿下用饭。”
杜欢把果子递给符炎,高高兴兴去洗澡,留下不明所以的糜三当家。
符炎极有眼色的递了帕子过去,端王把半口梨吐在帕子上,连同自己手里的全都扔进篮子里,招手叫来个侍卫:“拿下去给兄弟们分了。”
没想到被端王殿下拦住了:“谁让你做主的?”
“您不是……”
嫌弃不吃吗?符炎心道:总不能放着坏了?舒州缺衣少食,水果也是稀罕物呢。
“那可是……”
端王殿下罕见的卡壳了,好一会儿才强硬下令:“一会洗洗送到我房里去。”
那可是小丫头欢欢喜喜从寨子里特意给他带来的,献宝一样送给他。
张大将军固然在朝中使了手段排挤他,就怕他沾手政事,成为自己外孙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可是后宫的张氏作为继室,哪怕心里觉得他多余,可是平日当着皇帝的面,该做的面子功夫一样不少,时不时总要念叨几句:“晋儿身子骨不好,新上供的东西总要给他留一份儿。”
宫里的什么珍馐美味都不会少了他一份,传旨的内监声势浩大往端王府里送,他还得拖着病体下跪接旨,谢父皇母后恩典,可是鲜少有人特意亲手捧到他面前,只为了让他尝一口。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是其中的心意却不容忽视。
端王殿下理清其中原因,神情转为自然,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又将炮火转向了糜忠,笑的温文客气:“本王记得走的时候三当家向我保证过,一定好好照顾夫人,你就是这么照顾夫人的?可否告知本王,夫人这段时日在寨中都做些什么?”
符炎侍候端王殿下久矣,知道他这是要发火的前兆,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糜忠好像憨吃憨睡的猪只关注眼面前的温饱,对头顶盘旋的暴风雨毫无感觉,还当端王殿下纡尊降贵在与他拉家长,诚惶诚恐道:“自大当家与殿下走后,夫人在寨中无聊,先时替二夫人保胎,后来上门求医的妇人太多,兰姑便替她张罗,夫人上午替人看病,下午就跟着小的在田里劳作。
她也真个能吃苦,还跟小的讨论庄稼的收成。”
一辈子只关心庄稼的三当家提到本职工作不由双眼发亮:“夫人还想提高粮食产量……”
封晋:“……”
蠢材!
符炎很想堵上糜三当家的嘴巴,有感于主子近来睡眠严重不足,时常处于隐忍的边缘,随时都有炸锅的可能,就不能捡他喜欢听的说吗?杜欢梳洗完毕,换了婆子送来的衣裙,听说这是端王殿下特意为她准备的,嫌弃的只差翻个白眼了——从桃粉转到粉蓝,端王殿下的审美就不能有点进步?她的头发近来疯长,快接近两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修习枯木逢春术有关,处于不长不短散着难看扎起来太丑的阶段,她只能拿一条宽宽的发带从额头束到脑后,好歹不至于显的乱糟糟的。
封晋自从将闻垚一家下狱,收集闻垚多年为官的罪证,没有真材实干品性不端的官员通通踢下去坐牢,如此大刀阔斧的整顿吏治,将舒州官场上一大半官员都给收拾了,手头人手严重不足,外加开仓放粮赈灾,收笼流民回乡种田,重新核实乡间田产,忙的一个人能掰成八瓣还不够,只能尽力压缩睡觉时间,总觉得头脑昏沉,这几日有头疼发作的迹象,这才派人赶紧将杜欢从山上接过来。
他挤着时间陪杜欢吃晚饭,等打扮的焕然一新的杜欢出现在他面前,总算舒心不少,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展了。
岂料将将落座,各色菜肴才端上桌,小丫头吃了两口就提起一件事情,瞬间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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