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点点头,“这倒是!
就算老三照顾女儿精心,可是身边的人都是手上沾过血的,杀人不眨眼的狠辣之辈,小七自小耳闻目染,难免会沾染上这些气性。”
“是啊!
我最是怕她,怕她不能平安长大,怕她学坏了,怕她走了歪路,更怕她手染鲜血,失了纯稚之心,如今更怕她将来嫁人生子,不能够幸福……怕的多了,只是不知向谁去说。”
安平王的声音轻且柔,仿佛一腔慈母之爱无处去诉,只在背人之处呢喃而已。
房顶上的华鸾素早已经听得呆住。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些严厉苛责的背后,并非厌弃不喜,而是满满的温柔慈爱与牵挂揪心,并不比兄弟姐妹们少一分。
连房内的夏友亦是动容:“咱们家这些孩子,除了小霜是养在宫里的,其余的都不怕养歪了,就算南宫泽,那也是名门世家,周围所接触之人,皆有侠义之心,养在身边的,皆在你眼皮子下面,自然不怕养歪了。
说起来,你最担心这孩子,却也应该的。”
安平王侧身躺了下来,半边如玉面庞被华鸾素瞧见,正是一脸头痛的表情:“我一心想着要对她严苛些,她爹爹对她又是千依百顺,我总不好为了女儿教养去指责他太溺爱着孩子,对孩子有害无益,不但弄个母女离心,再弄个夫妻反目……”
她苦笑一声:“如今这局面……这孩子哪里肯听我一言半句?”
……房顶之上的暗七眼前一黯,只见一直伏在房顶的人影已经以鬼魅般的速度在将军府房顶轻掠而过,等他醒过神来追过去,那人已经消失在了长安城深深的巷陌之间。
第二日上朝,锦帝李岚头疼的瞧着大殿内稀稀疏疏的朝臣,今日上朝的人数至少少了三分之一。
她原以为此事乃是安平王授意,下朝之后震怒不已,连带着迁怒楚王李瑜,可惜李瑜对他这位皇姐向来并无惧意,温雅一笑:“皇姐,别是你这些倚重的大臣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惹怒了什么人吧?臣弟家里那一位,向来光明磊落,万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锦帝与安平王相交已非一日,此事略在心里过一过,便揉着额头道:“华家那丫头这两日可有去探望过安平王?”
楚王摇摇头,“那丫头向来与她娘亲不和,她娘亲出没的地方她尽可能的避开,哪里会去听她啰嗦?”
后知后觉道:“皇姐是说,此事是小七所为?”
锦帝展颜:“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
你且瞧着罢!”
午时,锦帝遣往各官员府上探病的禁卫军前来禀报,这些大人有的身染重疾,起不了床,有些伤了胳膊腿,还有至今昏迷不醒的,被剃光了脑袋不能见人的,林林总总,十几位朝臣称病不朝,总之是无颜面见帝尊之意。
“这般手段,除了那丫头,还有谁?”
安小七吃饱喝足,伸着懒腰,从长安西坊一处小小的食肆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辛苦追了她半夜的暗七。
要说她娘亲送她的这位护卫倒真有几分能耐,她在各官府大员的府上大显神威的时候,终于教他当场捉住了。
迫害朝廷命官这种事,她娘亲大约也不是会赞成的吧?只是怎么办呢?要她听到娘亲那段话,感动到跳下房去,冲进她房里抱着她痛哭一番,显然是不可能了。
不说她现在早已不喜人近身,就是六七岁的时候,也已经不再扑进她娘怀中撒娇了。
撒娇那向来是英思齐的专利,早已与她绝缘。
不能拥抱着取暖,那就背靠背御敌罢。
只可惜她乃白丁一枚,不能上朝去瞧瞧锦帝李岚今日早朝的脸色。
想来,必定能令她心中愉悦不少。
这般想着,她招招手:“暗七。”
暗七紧走几步到她身边:“七少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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